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冷笑:“又是他?原榕,你该不会每天在学校和他研究那些疑神疑鬼的东西吧。”
“我才没有!”原榕迅速否认,下意识反击,“你怎么又开始管我了,不是说好这段时间都听我的吗?”
“什么叫又管?”原清濯沉声说,“我是你哥,管你也是应该的。华一鹤想去那种地方就让他自己去,为什么要你陪着?”
这事儿该怎么解释呢?华一鹤确实是这么想的,可耐不住王钦川他们不放心啊。
原榕本想和他理论一番,这时楼梯间门口的齐逾舟转过身,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又指了指墙角上的广播铃,大意是快要上课了。
他瞟了眼手表,最终还是放缓语气和原清濯讲了讲华一鹤的情况:“他现在没办法逃出去,你就帮帮他不行吗。你别忘了当时怎么答应我的,现在什么事儿都是我说了算。”
原清濯咬牙:“我给你的特权是让你这么用的吗?”
“是,就是这么用!我不跟你说了,快要上课了,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放学,你抓紧时间来接我们,不见不散啊!”
原榕语速飞快地说完,没给原清濯反驳的机会便挂了电话,他得意地转了转手机,把它放回齐逾舟的手心:“搞定了,放学见!”
回到班里,原榕和华一鹤大致说了下情况,过了这么多天,他终于能见到华一鹤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对方郑重地点点头,说道:“谁要跟去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带我去墓园就好,谢谢。”
原榕心里敲着小鼓,安抚道:“没关系,举手之劳嘛。反正我哥每天待在学校里也是闲的没事干。”
他放下心转回身来,继续抽出上节课没对完的卷子慢慢看,没过一会儿就专注起来。
这一场细雨连绵不绝,滴滴答答地敲在窗沿上,等到天幕被乌云遮蔽,整座学校融入黑夜,雨势才开始收敛。
下课铃终于响了。
华一鹤从来没觉得这么煎熬过,这一节课他什么都没干,只是木讷地观察着班里的每一个同学。
他看到有些人趴在讲台的多媒体旁抄写讲义,有些人站起来捧着课本背书,身边的原榕聚精会神地在纸上算写,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视线。
他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群体,迫切地想离开学校,迫切地想到达那个目的地。
现在铃声终于响了,他看到原榕把卷子胡乱折了折放在书本上,火速收拾书包:“一鹤,准备准备我们走吧。”
华一鹤点点头。
他们是最先走出教室的,齐逾舟动作也很快,只有王钦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好在也并没有让大家等很久。
旋转楼梯上挤满了缓缓前进的学生,人们边走边聊,不少人路过二楼时抽出雨伞打在头顶。到了一楼,湿润的凉风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木叶与泥土的清新气息。
四个男生只带了两把伞,齐逾舟把他那把粉色猫咪的卡通小伞抖开,说:“我女朋友的伞有点儿小,大家别嫌弃啊。”
华一鹤撑着伞,一直默不作声地紧跟着原榕走,他们走出教学楼,慢吞吞地向校门口移动,只听原榕疑惑道:“嗯?我明明和原清濯约好了让他开进学校,按理说就是应该在升旗广场上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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