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
房间里很暗,没有开灯,原清濯的大半张脸隐匿在黑暗里,他微微偏过头,眯起眼睛看着原榕,用低哑的嗓音不屑地说了一个字。
“滚!”
厚重的门板嘭地一声摔在原榕面前,没过多久,里面传来女人的喘息声。
“……”
原榕微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很快双眼就变得湿润起来。原清濯从来没这么跟他说过话,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凶自己?
而且还在这样的场合做这种不合时宜的事,这是人能干出来的?
他气愤地攥紧拳头,不受控制地对着门板一顿乱锤,多亏这时候华一鹤快速抱住他,遏制了他疯狂的动作。
撞见这种事儿,晚宴也没必要进行下去了,原榕看所有的东西都会下意识反胃,他浑身发抖,失望至极,宴会中途便失魂落魄地离开。
那天晚上看到原清濯醉醺醺地回了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去质问,恨不得和他打一顿。
原榕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愤怒,甚至衍生出一种遭人背叛的感觉。后来过了很久他才终于想清楚,或许是因为他潜意识里无比崇拜原清濯,也在一直努力向他看齐,可有一天原清濯虚伪的面目就这么被揭穿了,他真切地感觉到愤懑。
原清濯出国了,他花了一整年的时间学会如何祛除原清濯给自己烙下的刻印,也总算接受了两人会分道扬镳、渐行渐远的事实。
现在,原清濯说喜欢他,可信吗?
原榕不信。
非但不信,他还要揪住原清濯问个清楚。
对啊,当时怎么就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和原清濯对峙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事后复盘起来倒是有很多话不吐不快。
原榕当即找到最近的公交车回家,气势汹汹地杀回了别墅区。
石城一中距原家很远,这一趟坐了将近俩小时,推开门的那一刻,原清濯已经到家了。
原榕把礼服外套和长笛甩在沙发上,噔噔噔踩着楼梯走到原清濯的屋门前,扬声道:“原清濯,你给我出来!”
很快,那扇门便开了,原清濯轻声开口:“榕榕?”
“别喊我名字,”原榕像抓住他什么把柄似的,底气十足地拽住他的衣服,“你今天中午跟我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吃饭了吗,我在厨房做了饭,”说着,原清濯便要揽着他下楼,“我们下去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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