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几次,原榕感觉心情稍微冷静了一些,正当他打算重新试着开门的时候,那扇门发出一阵响动。
原清濯穿着薄毛衣,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他面前。
看到楼道里的少年挂着两行清泪,青年怔了怔,又揉了几下眼睛,颤声说:“榕榕……我又产生幻觉了吗?”
一见到他,积压已久的思念与委屈迸发而出,原榕又笑又哭:“我在你的幻觉里是什么样子,难道也会掉眼泪?”
原清濯微凉的指尖轻轻抚着他的眼角,意识到眼前的人具体可感之后,便一把将人搂在怀里,疯了一般吻住他,分不清那落在脸上冰凉的泪水是他的还是弟弟的。
“你真的来了,我想你,好想你……”
原清濯紧紧搂着他,像是要把他融在自己体内:“我想你……我想你……”
不论承认与否,他们都清楚,两个人之间的羁绊已经根深蒂固地生长成缠绕在一起的荆棘,刺入他们的心脏、骨血、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别人斩不断、扯不开,就算一把火烧成灰烬,想念的风一吹,就如漫无天际的野草一般疯狂重生缭绕。
没人能介入,没人能破坏,没人能理解。
半小时很快过去,对封覃来说不过是几根烟的功夫。
他倚在车头前,任由思绪散漫地扯远,忽然在想,如果有一天他和家里的弟弟也被长辈发现了会是什么反应?
后果如何还不清楚,总之应该会比原清濯稍微好上一些。想想也是,他已经是封家半个掌权人,年纪也不小了,原清濯才二十出头,距离真正成熟还早着,以后说不定也是石城不可撼动的人物。
到那个时候有了话语权,也就不像现在这么被动了吧。
封覃深吸一口烟,轻轻吐着烟圈儿,感叹着。
恋爱这种事儿还是年轻人更合适,他们尚且有精力去耗,而自己呢,早就没那个心思了。
抬腕看了眼手表,还有三分钟,居民楼门口已经传来开门的声音。
原榕红着眼睛走出来,重新对封覃说了句谢谢,这次他多少给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可以看出心情很好。
这种情绪最打动人,封覃没忍住,唇角也跟着他微微上扬:“不客气,快上车吧。”
临开到原家家门口的时候,他好奇地问:“以后你和清濯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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