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后,他下了夜班,拉着行李箱推开公寓的门,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他的室友在床上睡得很沉,即便开灯了也没有醒。
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丢,除了那块表。
原榕翻遍所有的柜子,最终在室友的手腕上发现了它。
这个人竟然敢动他最重要的东西,还戴在手上。
他把室友从床上拖下来,男人醒了,语气很差地质问他为什么要吵到自己。
“你拿了我的手表,谁让你碰的?”原榕的眸子里闪着幽异的光。
“妈的……”男人说,“你凭什么说是你的,有证据吗?”
“谁让你碰的?”原榕又重复了一遍。
男人骂骂咧咧地解下那块表,对着墙狠狠砸过去,涂着白漆的平整墙面被砸出一个细小的裂缝,那块表的摔倒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块手表,在经历了盗窃、失踪与数次的磕碰之后,又被人非法占有,戴在了其他人的手上。
男人像是有起床气,烦躁地甩开他的手,和原榕推搡起来:“你他妈磨叽什么,戴一下表都跟个娘们儿似的,不是滚蛋了吗?不打算继续住了?谁他妈知道这块表你还要不要——啊!!!”
他没机会说完这句话了,原榕拿起桌上喝光的啤酒瓶砸在他头顶。
他疯了一样地扑在地上和男人厮打在一起,那一瞬间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那块手表被眼前这个恶心的人碰了,为了如期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什么都能忍,唯独这次不行。他要给他点教训尝尝……不可原谅,男人碰了原清濯送他的东西,他罪该万死。
去死。
原榕双眸通红,双手沾染鲜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满地都是碎玻璃与溅出来的血点,直到他被那个男人使出浑身力气推向一旁的书桌一角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警察已经将车开到他的楼下。
那一刻,原榕知道自己的人生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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