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楚航几乎有求必应,开了吹风机接着帮他吹。郁少池在他这里的形象,一天不到就完全颠覆了。
原来,心思缜密,不苟言笑,能言善辩不完全是他。还有缺爱,没安全感,黏人也是小郁律师。
没等到小侄女来,郁少池远比他说得忙,十分钟八个电话那种忙。
杨楚航先给他做了几道菜,陪他吃了些送人直接去了事务所。临下车,郁少池肉眼可见不舍,生怕是黄粱一梦,他小心问:“楚航哥,我无聊的时候能给你打电话吗?”
杨楚航则道:“小郁律师这么忙,无聊都得排队吧。”
“那睡前,我睡不着想给你打电话,可以吗?”郁少池解开安全带,垂下手,“失眠症,安眠药都治不了,又不想大剂量服用…”
“是药三分毒,别吃了。”杨楚航认真道:“睡不着就给我打电话,我有的是时间。”
“好,谢谢楚航哥。”郁少池面上瞬间挂了笑,不由分说轻轻抱了下他,几秒钟时间退回来,“我忙了,睡前给你打电话。”
“好。”
回去路上出于好奇,杨楚航上网查了郁少池当年的案子,确实有一个叫陆建远的男人涉嫌故意伤害罪入狱,失手杀害的那人正是郁荣佳,郁少池的生母。
这个案子比较特殊,案发在十多年前,最近五年翻案重审才有现在的结果。
杨楚航心沉了沉,难道郁少池是因为他母亲才去学法的?当初他也还只是个孩子,满心仇恨学一个专业,只为将父亲绳之以法…
煎熬的又岂止是审判的那几个日夜。
杨楚航点支烟又翻了几个页面,郁少池的资料中少不了一家叫‘余岁’的孤儿院,看得多了,杨楚航不由眉头紧锁,心中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冒出来。
或者说,当初他母亲死后,郁少池被送去了这家孤儿院…
所以,他说他没有家人,但凡有亲人也不至于去孤儿院吧。
这之后,杨楚航依旧如往常抽空去医院照顾梁先生,每次去都能见到郁少池,两人会一起离开,吃饭聊近况。
半月后的一天下午,郁少池买了束康乃馨抱着。“楚航哥,陪我去个地方?”
自从上次车胎坏了,送去 4S店将就保养一直放在那。他出门都是挤地铁,有杨楚航在就坐他的车。
要去这个地方导航都难找到,靠郁少池指路,望着腐朽掉漆的门牌,杨楚航依稀能辨别出‘余岁’两个字。
难怪杨楚航在地图上找不到这个孤儿院,原来是荒废了。
“江奶奶住在这,她是这儿的院长,好心人越来越多了,孤儿院搬到更好的地方,有了大众熟知的名字,什么都变了,只有江奶奶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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