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放下红豆鲷鱼烧的鲤阳用脚尖轻轻踢他的小腿:“国木田?回神啦国木田,你还在想刚刚的事情呀。”
“啊。”
回神的国木田独步推一推眼镜,迟疑:“实在是真相有些……”
以为被残忍杀害的无辜被害者其实是孩子沉眠水底的真正凶手,以为残忍的连环凶手其实是被受害者杀害的孩子父母——因为仇恨进行复仇,失去孩子的父母们打电话谎称自己垂钓人报警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这不重要啦,国木田!”
鲤阳继续踢他:“快点帮我擦嘴,快点快点,舔不到黏在那里好难受!”
轻叹一口气,国木田独步无语的抽出了一张纸巾,替鲤阳擦去红豆粒:“你还真是结束了就什么都不想。”
明明对着他们说出真相的时候,还露出了那种难过的表情。
“还要想些什么呢?杀人就是杀人,即使有苦衷,即使被杀的人该死,那也是杀生之罪。我之前感到难过,是因为那些与我差不多大小,却也失去了生命的小孩子。”
鲤阳不解地回答他:“其余人可称之为罪有应得,可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贪玩是错吗?好骗是错吗?弱小是错吗?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在赛河原旁被父母的思念束缚,日复一日重复搭建着无法完成的积木,向自己的死亡向自己的父母赎罪,无法转生。”
“即使他们的死是被迫的?”
“——赛河原的孩子们又有几个是自愿死去的呢?”
鲤阳被国木田独步下意识的傻乎乎询问逗笑了,伸出小手拍了拍国木田独步的手臂:“不要说这些了,国木田去催一催服务员嘛,寿喜烧怎么还没上来呀。”
“再等等,三分钟后我再问。”
国木田独步不明白。
为什么神明笑的眼睛弯弯,他却感到了悲伤。
是在为谁悲伤?讲述着别人的故事,究竟想到了谁?
一分半后,服务员终于端上了他们的寿喜锅套餐。只放了一块儿牛油的寿喜锅让国木田独步无法理解,既然是端上来菜与牛肉让他们自己煮,为什么还耗费了这么久的时间才端上来?
服务员:“因为我们店里,和牛牛肉是现切的呢。”
【微笑。
“国木田,国木田,你又在发呆了。”
鲤阳握着筷子催促:“快点帮我打生鸡蛋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