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好嚣张,鲤阳忍不住友善提醒他注意安全:“在说这句话前你要不要先抬头看看?”
“什么?”
生命的消逝有时只是一个小小的螺丝钉。没有预兆突然掉落的大型吊灯坠落地面,嘈杂的噪音中迸裂出大片血色——男人就要死了,但他在断断续续的狂笑:“哈……哈哈!你动手了,这是你做的吧!我故意没有躲开,你已经伤害到了我,我要诅咒你了、我可以怨恨你了!哈哈……黑檀木恶魔!”
他大喊一声,在鲤阳托下巴蹲下来看小丑的注视下吐出一口血。鲤阳叹了口气,没有暗处恶人们期待的那样惊慌失措。
“没有哦,我什么都没有做。”
他说:“不论是吊灯掉下来,还是你接下来的死亡,都只是你运气不好,都只是你的抉择注定了的命运。”
我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
迪波不信。
被花瓶打出去的木偶拿着一把锐利的小刀,疾跑着仿佛不知道何为战术攻击,应是觉得一个小孩儿不值得他用心思。
白发精致娃娃早有预料似的轻松避闪过。
“这就是你的替身能力,操纵一个木偶娃娃?”
好没劲儿的能力,亏我听到诅咒还高兴了一下下,以为能学到新诅咒呢。鲤阳抓住挣扎的木偶娃娃,一只手捏着它的手臂干脆卸了下来:“我啊,一直认为人的一生就是在做选择题,有时候的一个决定会造出截然不同的道路。啊,说起来我虽然没有替身,但我在波鲁那雷夫那里听说了替身的不少事情,听说替身如果受到伤害,会同时反应在替身使者本体上……啊,对哦,替身受伤替身使者也会受伤!”
他看看自己卸下来的木偶手臂,再看看目眦欲裂惨叫的迪波,悻悻蹲下把娃娃的零件摆在他面前,摆成了一排:“抱歉我没反应过来,我只是面对危险的下意识处理,绝对不是故意想让你断掉胳膊。”
迪波模糊不清从咽喉里发出破碎的气泡音,似乎被血呛到了咽喉。
“不过以你的伤势也活不了多久了,有没有手臂都一样,这样你会不会感到安慰点?”
“杀……杀了我……”
“不哦,我不杀人的。”
鲤阳友善的说:“你可以怨恨我,诅咒我,我都没有关系,这是你的自由,这是理所当然的感情。但会变成这个样子,归根到底怪你自己,没有听我的劝告。”
“我早就说过,不要靠近我了吧。”
迪波眼睛一翻,死了。
“啊,死掉了。”
鲤阳抱着膝盖,一脸遗憾看着迪波的灵魂化作流光自动去往了埃及冥界入口:“居然是被自己的血呛死的,到了冥界也会不瞑目吧。”
“果然霉运到头,想躲也躲不过。”
他撑着膝盖站起来,按住脖子活动了一下颈骨:“瓦尼拉,我们继续去见迪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