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未经世事的少年人才会有这样的清峻和干净,我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才穿上外套下楼。
远远的沈南屿就看到了我,随着我一步步走近,他的笑容越来越明显,最后像是等不及了一样,长腿一跨下地把车放好,从几步远外小跑过来把我拥进怀里,给了我一个用力的拥抱。
我也不自觉露出微笑,抬手回抱住他,问:“等久了吗?”
“不久。”他摇摇头,“我愿意等你。”
“我们今天去哪?”我问。
“去一个你没有去过的地方。”沈南屿冲我神秘地笑笑,“走,上车。”
我没有告诉他,这是我第一次坐谁的自行车后座。
傅之珩从小养尊处优,心血来潮的时候偶尔玩玩机车,其他时候要么自己开车要么司机接送,从来没有骑过自行车。至于别人更不可能,即便是同性,骑自行车载人对我来说也过于亲密。
于是我略显不自在地跨坐在沈南屿的后座,手不知道该往哪放。像是看出我的生疏,他抓起我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说:“抓紧。”
隔着薄薄的布料摸到他劲瘦的腰,我的掌心莫名开始发热。
耳边风在后退,卷着初秋的凉意,视线尽头只有沈南屿的后背和一小段被黑色碎发遮挡的脖颈,他的衣服被风吹起,担心他冷,我主动抱紧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后背上。
沈南屿明显僵了一瞬,然后放慢了速度。
他带我回了A大,不过没有走平时的大门,而是走了一扇很少有人经过的侧门。原来校园比我想象中大很多,不远处有几座老旧的欧式建筑,像是教堂。
“学校的前身是教会大学,这几座建筑已经被保护起来了。”果然,沈南屿说,“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他说的秘密基地藏在教堂的后面,是一座七八层高的教学楼。我们两个上到顶楼,又从顶楼上了天台,我才发现上面有一块明显人为改造过的小小空间,搭了一个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小棚子,放着一张小桌和一把沙发,还养了几盆绿植。
沈南屿过去摆弄了几下什么东西,忽然棚顶亮起一圈闪烁的金色小灯,小小空间一下子变成了童话里的爱丽丝仙境。
像爱丽丝遇见一只兔子一样,沈南屿变戏法一样从里面拎出一个方形的笼子,回头对我招了招手,“来。”
我走过去,看见笼子里趴着一只毛茸茸的浅褐色垂耳兔,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看着我。
沈南屿用手指摸了摸垂耳兔的脑袋,说:“这是我养的兔子。”
我蹲下来,被眼前圆滚滚一团的小东西吸引了视线,小心地伸手过去,问:“我可以摸吗?”
“当然可以。”他握住我的手,带我去摸兔子的耳朵,和想象中一样软软的松松的,很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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