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端起碗尝了一口,椰子清甜,鸡肉也很鲜。看不出来,沈南屿在厨艺上这么有天赋。
“好喝。”我对他说。
“你喜欢就好。”他笑眯眯地说,“还做了竹笋炒蘑菇,傅之珩说你喜欢吃这个。”
我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傅之珩,他正端着碗喝汤,沈南屿提他的名字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胸口忽然闷闷的。傅之珩连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都告诉沈南屿,难道真的像他说的,他已经做好了有一天会离开我的准备……我不愿意再想下去,强迫自己把注意力移开。
很快到了周末,医生带着仪器坐了十几个小时专机赶来,傅之珩一开始不太愿意让我陪着去,支支吾吾地找理由,甚至提出要我和沈南屿去逛美术馆,他自己去看医生。
“有用么,”我淡淡看了他一眼,“我早晚要知道。”
“外国人喜欢夸大其词,没有我们中国大夫说话含蓄。”他说不动我,开始给我打预防针,“你随便听听就好了。”
我不为所动,看着他认真地说:“我自己会判断。”
“哦……”傅之珩蔫了,“知道了老婆。”
事实上外国人也并不喜欢夸大其词。
医生拿着报告一项一项解释给我听,冷静客观地告诉我傅之珩目前的情况和未来可能出现的问题,虽然一些医学名词我不太懂,但可以知道的是,如果再不够重视的话,像前几天那种突发症状会越来越频繁和严重。
“最近两到三年最好不要从事高强度的工作,不要过量运动,保持心情平静,可以的话停下手上的工作休息一段时间,……”
医生说了很多建议,和之前别的医生说的差不多。最后他让傅之珩考虑去瑞士疗养,那边一些仪器和设备不方便运回国内,而且环境也更适合休息。
“再说吧,”傅之珩笑笑,“也没那么严重。”
医生没有强求,只说:“你的身体条件比较好,提早预防,出现意外的可能会小很多。”
“知道了,我会考虑。”傅之珩说。
回去路上,我坐在傅之珩身旁沉默不言,他握着我的手,同样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我们两个现在还在国外,或者我身边没有沈南屿,他可能会同意医生说的,去瑞士或是哪里疗养一段时间。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不会离开我,也不会自私地要求我跟他走。
“之珩……”
“宝贝……”
我们两个同时开口。
“你先说。”我说。
傅之珩看着我,犹豫很久,说:“其实你……你心里是有他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