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想多了。
他接过果汁,掏钱付了账,拿过老板的找零远路返回。
纪时昼把许橙惹哭了。
女生哭得梨花带路,睫毛膏和眼线一并花了。
原来还是化了妆,更精细耗时更长的妆,一下全花了,只余下狼狈和抽泣。
方霁扔下饮料冲过来就想给纪时昼一拳,被纪时昼拦住了,甚至扯过手腕,牢牢固住他肩膀,在他耳边讲:“是你要我拒绝她的,我拒绝了。”
方霁蓄势待发的拳头一下没有了抬起来的理由,凶狠的目光变得迟疑,扭过头看哭成泪人的妹妹,不确定道:“但你把她弄哭了。”
纪时昼像是听不明白,歪过头逼他直视自己:“不然你要我怎么拒绝?”
方霁答不上了。
他从来没处理过这种事。
那是他没有当场听到纪时昼的拒绝。
纪时昼说:“我对你没有感觉,更不可能和一个初中生谈恋爱,如果不是你哥,我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不要让大家都不好做,见好就收怎么样?”
他从来不懂委婉,说出的话不近人情至极。
刺伤一个人远比说一些迂回的话有用多了。要是能怨恨他就更好了,恨意味着不再有交集。
这是师琼教给他的。
方霁给他的任务他完成了,却差点又被方霁打了一拳。
纪时昼多少有点委屈,抓住方霁手臂的力气大了些,印上一圈赤红的印子。
不知道能不能听到骨骼错位的声音,他心里想却没有真正实施。
许橙哭够了,拉住方霁:“你是还嫌我不够丢人吗?”
周围好多人都在看他们,看“小学生”的爱恨纠葛。
俨然是把他们的关系重新搅和、新编。
犁县太小了。
小县城里没有秘密。
方霁一下变了脸色,又变成乖巧的狗狗。
这件事是他做错了,只以为纪时昼拒绝妹妹就好了,妹妹不再想着他就好了,却忘了妹妹的感受。
他听话,跟着许橙走了,纪时昼还想跟,被方霁用眼神警告。
“你约我出来,又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纪时昼停留在原地,“真有你的,方霁。”
方霁张了张口,思来想去只能丢下一句:“下周说。”
在许橙听来就是威胁,意思是你下周等着,我一定摇人揍你。
她受不了了,狠狠抹了把眼睛,走远一些才开口说:“你能不能别和陈响那帮人混在一块了,我根本不需要你保护,他们一听说我是你妹妹都不敢动我,我到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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