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没有一处不疼,抬手都显得勉强,仉星航半跪在他身边擦拭,阮芳雨虚虚抓住他手腕问:“星航,你开心吗?”
仉星航手里拿着纸巾一顿,垂下眼睫坐在他身边。微风把纱帘掀开一条缝,光正好投在眼上,看不清表情。
“哥是为了让我开心才这么做的吗?”
“我还以为……”他还以为阮芳雨时像他一样,情之所至,不能自己。
“以为什么?”阮芳雨用拇指抹掉即将滚落的泪花,笑着说:“我喜欢你,当然希望你能开心。”
“那哥怎么哭了?”仉星航往前探身,眼睛就从光带中离开,用拇指摩挲他泛红的眼角,蹙眉问:“哥后悔吗?”
他应该知道的,这是阮芳雨的放纵。
阮芳雨说:“只要你能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就不后悔。”
这是阮芳雨从小到大过得最悲惨的一个暑假,等一切事了,假期也差不多结束。
取名“壮壮”的小狗崽在开学前一天挣开眼,浑身被白毛覆盖,已经能跌跌撞撞在客厅里趴着找东西吃,看不见人的时候会仰着头呜咽,特别黏仉星航。
它还太小,学不会出去大小便,随地就尿。仉星航抱怨着,生无可恋的倒上膨润土打扫。
阮芳雨窝在沙发里看书,瞅空扫一眼就乐。
仉星航的冷漠被壮壮的无知又懵懂的气质拿捏的死死的。
夏日的晚风清凉。这里远离市中,光污染少,银星散在夜幕之上,透出点点光,明亮璀璨。
阮芳雨坐在院里的秋千椅上,仉星航站在身后一下一下轻推。
阮芳雨到:“阿嬷以前常跟我说,地上每离开一个人,天上就会多一颗星,星航,你说阿嬷在哪?”
仉星航仰起头,指向头顶最亮的那颗启明星。
“阿嬷最疼哥,肯定会在哥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开学首日,阮芳雨进门就迎来了各种鸡飞狗跳的“问候”。
韩飞惊呼着扑过来,夸张说:“阮哥救命,第一节 是班主任的课,暑假作业快给我抄抄!”
“咳……”阮芳雨低头掩饰,小声说:“没写。”
韩飞终于大胆了一次,看向他旁边的仉星航。
仉星航:“我也没写。”
这一个暑假过得跌宕起伏,他们连自己是准高三这事都要忘了。
“妈。”黄洋一进门就见韩飞把他们堵在门口,伸手将人扒开,贱不滋滋搓手说:“我听说你跟我爸在郊外买了别墅,什么时候带我去参观一下咱家?”
“我也听说了!”有人跟着起哄,“这事不得请一顿?”
“仉哥!我要吃烧烤!”
“烧烤!烧烤!”
“就上次那家就行,我觉着烤的挺香,肉筋我都没吃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