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了?”谭曜州握着方向盘,转过头睥来,眼神明显变了,冷漠中多了凌冽,“我喜欢他这个人,又不是喜欢他的身子。”
“他以后是你弟媳妇,无论怎么样都是你弟媳妇,你最好说话干净,放尊重了。”
“要是不想死,就马上从我车上滚下去!”
“别生气别生气。”谭青舸装腔作势往后缩,“开个玩笑而已,你这样可把我吓死了。”
他惹谭曜州真生气了,立马就又变了态度,“话说你们两个认识多亏了我,结婚不准备给我一份媒人费?”
谭曜州问:“我给你一个大猪头要不要?”
“要啊。”
谭青舸又插科打诨的和他聊了几句,最后收敛了身上的轻浮气,问:“你想好了是吗?”
谭曜州直戳了当答“对”。
“那好。”
他们从小掐到大,谭青舸深深了解他弟弟的脾气。小时候自己抢了他的遥控车,对方不告状,只想着自己抢回来。只要一有机会就去找他打架,打不过就生气,然后转一圈回来再继续打。直到有一天把他打趴下了,抢回玩具才算罢休。
从小开始,谭曜州只要认定了什么,不怕头破血流。
“那做哥哥的就给你随点礼吧。”谭青舸直腰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给他,“咱家比不过人家,有公司有继承,但身为Alpha也不能太掉脸面,花销抠,密码是你生日。”
谭曜州:“……”
他哥知道他现在一年赚几个零吗?就拿公务员这点工资资助他。
谭青舸在对方给他塞回来前冲谭曜州露出一个笑脸,麻利开门下车,顺手给他雨刷夹贴了张贴条。
“年底了,给你哥冲下业绩。”
谭曜州:“……”
作业繁重,三十之前仉星航和阮芳雨都在刷题中度过,因为报名了“提前招生”,各科老师怕他俩(仉星航)松懈,于是在作业之外每人赠送一套拔高题册。
这套题册不知道是谁找的,题是真好,也是真难,都不像是给人做的。
第一页的函数动图变量大题,仉星航花了一个小时才解出来,阮芳雨花了两个小时。
然后双方一对答案,结果还不一样。
更操蛋的是——两人交换了一下思路,竟然觉着对方的也都没问题。
仉南星洗了手在茶几边的地毯上坐下,随手翻着财经杂志,因为腿太长,侧屈着显得温沉安静。
他翻了会儿,余光瞥见仉星航和阮芳雨一脸如丧考妣,没忍住噗嗤笑了——
从小到大,他第一次见仉星航脸上有这种“正常”的郁闷表情,是高中生该有的样子。
仉南星探身看身边阮芳雨的卷子,阮芳雨怕他闪了脖子直接摊在眼前。
仉南星问:“什么题快把你们难哭了?”
谭曜州炖上了羊肉,指尖沾着细微中药香走过来,躬身凑在仉南星身后看。他的两只手左右撑在桌上,就像是把仉南星囫囵圈进去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