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徇气极,胸口起伏着。他咬牙切齿地笑道:“你莫不是反悔了,要回来找我春风一度?昨晚你也不好受吧,怎么样,我夜梁的密香后劲足么?是不是让你万蚁蚀骨欲生欲死?你若不那么急着离去,说不定我还能让你飘飘欲仙呢。”
苏羡好似对大人们的谈话不感兴趣,自己在寝宫里东摸摸西转转。
沈娴捡了把椅子若无其事地落座,挑眉道:“你倒是口无遮拦。诚然,你们夜梁的密香确实跟那凤梨酒一样,后劲足。可朕手脚自由,想去哪儿便去哪儿,自然有办法与心仪的人春风一度。”
夜徇脸色冷了下来,道:“你去找了苏折过夜?”
他气啊,快要气炸了。原以为沈娴不肯将就,昨天晚上定也有得她好受,自己心里起码能感到安慰一点,可没想到她居然在风声正紧的时候还出去找那苏折!这与他苦心计划,到头来却给别人做嫁衣有何分别!
沈娴没心没肺道:“啊,朕就他一个男人,不找他过夜找谁过?”
夜徇气急败坏道:“他究竟哪点好?我长得也不错吧,身材也不赖吧,你为什么偏偏就想着他!”
不甘心,还有一点窝火。他本可以不用在意沈娴和哪个男人过夜,毕竟她是君王,一开始就做好准备往后她身边不止一两个男人。
但是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她都承欢在别人的床上,夜徇就相当火大。
其实仔细看看夜徇的长相,有种妖魅,那双眼睛时而明亮无辜时而又野性十足,也是相当耐看的。只是沈娴看除了苏折以外的其他男人,都一个样儿,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而已。
沈娴就怕气不死他,故作认真地想了想,出口道:“你硬要拿自己和他比,不是自取其辱么。他长得比你好,身材也比你好,还有器大活好、耐力持久、床技一流。”
夜徇脸黑了又黑,“一个女人说这些,你要不要脸?”
沈娴微笑着把夜徇从头到脚地审视了一遍,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就不要装纯了。”她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恶劣,“再瞅瞅你,朕听太医说你昨晚挺了半晚上,小兄弟充血快要坏掉了,往后还举不举都得看造化,要是全坏死了还得咔嚓一刀切除,啧啧啧。”
夜徇崩溃叫道:“沈娴,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从夜徇的寝宫出来,沈娴牵着苏羡,只觉得神清气爽。
夜徇下半身一片麻木,暂时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心气难平。宫人进来伺候,劝道:“六皇子息怒,太医说了,要平心静气地将养,不可再动欲念。”
夜徇翻了翻白眼,快背过气去:“你哪里看出来我动了欲念!还嫌我不够生气吗!”
宫人垂头认错。
夜徇颐指气使道:“把水拿过来,我要喝水降火!”
喝下一杯水以后,夜徇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听到肚肠蠕动的咕咕声,动了动眉,渐渐眉头皱了起来,捂着肚子嘶了两声。
宫人见状问:“六皇子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夜徇艰难地坐起身,冷着脸道:“本皇子要如厕。”
一上午,夜徇拖着憔悴的身体跑了十几趟厕所。前面的小兄弟好不容易消停了,后面又肿起来了。这叫他怎么安心养身体!
夜徇横躺在床上,盯着桌上的茶壶,眼神快要吃人一样,后知后觉地冷飕飕与宫人道:“那小破孩是不是玩过桌上的茶具!”
从一进寝宫,苏羡就自己玩自己的,三两岁的孩子对能触碰到的事物感到好奇是人之常情,夜徇又顾着跟沈娴斗嘴,所以他才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