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抽了抽嘴角,见她说得还挺利索的,好笑道:“有你这么说你相公的么。
不知道秦如凉听见了是个什么心理体验。”
昭阳道:“说不定很快他就不是我相公了,我怎么不能说了,何况我说的是事实。”
昭阳拈了一粒醋花生抛进嘴里,咂咂嘴又叹道:“堂嫂,喜欢他,真是我少不更事。
欸酒呢,光有故事没有酒怎么行。”
沈娴便拿了一只酒壶,给她添上。
只不过酒壶里的酒换成了清水。
昭阳端起来就一饮而尽,却丝毫没品出味道不对。
看样子她今晚是真高兴得喝醉了。
穆王见她那喝法很是担心,沈娴便道:“几杯清水应该没问题。”
穆王一听,心头一宽,也就不管不问了。
昭阳对别人不会吐露这些,只有对沈娴才有机会全部吐露出来,因为当初她一眼看中秦如凉,还是托沈娴帮她制造机会的。
沈娴应该懂她心里的感受。
昭阳撇撇嘴道:“要不是他那张脸长得颇合我口味,我也不会轻易看上他这个人。”
沈娴道:“这彼此不见面说清楚的时候,是容易产生误会。
倒不是事件本身的误会,而是对彼此心意的误会。”
这一点,沈娴深有感悟。
昭阳闷声想了一会儿,道:“堂嫂,你说是什么样的心意,可以使一个人半年对他的妻子不闻不问?
我不为难他非得要到北夏来,派个人来传个话不可以么,或者说仅仅是一封书信也行。
可他有个什么?
有个鬼哦。”
沈娴道:“这一点他确实做得非常欠妥。”
昭阳道:“我也不是什么事都要人去哄的,和他在一起以来,我几乎没让他哄过。
我有时候都觉得我这么年轻就这么通情达理又贤惠真是太难得了!”
沈娴道:“他这人脑筋转不过弯,是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昭阳道:“不行,这事儿不能提。
一提就让人生气。”
她眼眶悄然红了,若说是生气,不如说是黯然神伤。
她仰头又给自己灌了两杯“酒”。
她口上说不能提,可是她所说的字字句句却都是关于他。
昭阳怔怔道:“从前不敢奢望,后来又觉得自己很幸运,最后竟真的以真心换来了真心。
可是如今我才明白,真心与真心并不是对等的,谁一开始放低了姿态,谁就是卑微的那个。”
沈娴摸摸她的头,道:“这话题于你而言会不会太沉重了些?
或许,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