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眉目，有些温柔，又道：“你哥平素爱干净么？”

苏小言道：“当然爱干净。”

霍嬛道：“那你要是不洗干净，就会弄脏他衣裳。

他在宫里可以随时更衣，在我这里弄脏了可没得换。”

苏小言闻言一时不吭声了，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霍嬛给她擦干以后，对她笑道：“好了，去扑你哥叫他抱你吧。”

苏小言小身板蹭地站起来，转头就蹬蹬蹬地跑走了。

然，她才跑上回廊，抬头就看见苏羡站在不远处，不知他来了多久。

苏小言一喜，连忙挪着小短腿朝他扑去：“哥哥！”

苏羡顺势弯身将她抱起来。

霍嬛听到苏小言欢快的呼声，愣了愣，回头便与他视线撞个正着。

苏羡直直地看着她，那眼神深浅莫定，总是让霍嬛心头一窒。

他嘴上却是问苏小言：“阿至，今日可乖？”

苏小言忙不迭点头：“我乖得很。”

夜色渐浓，下人们往宅子里点上一盏盏灯。

灯火朦胧，将厅堂庭院映照得莫名温暖。

苏羡带着苏小言去膳厅里用晚膳，霍嬛走在后两步。

苏羡时不时要回头看一看她。

经过一簇花丛时，霍嬛看见草木间闪烁着一点一点的萤火。

她让嬷嬷去给她取只琉璃瓶来。

她把琉璃瓶挂在草木间。

等用完晚膳再来瞧，苏小言瞪大了眼睛，看见琉璃瓶里有好些闪闪发亮的虫子。

她抱着琉璃瓶惊奇地瞧着，问：“这是什么呀？”

苏羡道：“萤火虫。”

苏小言回头瞧着她哥，道：“哥哥你知道呀？

你见过吗？”

苏羡挑眉道：“见过。”

苏小言问：“你在哪儿见到的？”

苏羡道：“从前有个姑娘送的。”

顿了顿又道，“比你这个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