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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对谁都是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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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晏清定睛一看,那灯和脚步声居然是径直朝着自己这里来的!

温贵人总不会这么快趁着骁嫔不在就找上门吧!

采莲也有些慌张,凑到门边正要开门,就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

“晏清,你还没睡吧?我来看看你。”

穆晏清差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忙过去开门,确认眼前的是骁嫔,喜出望外地把她拉进来,“娘娘不是侍寝么?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秦佩英半披着头发,外面裹着披风,里面的衣裙也是素雅又单薄,明明明白白的“居家造型”。

“娘娘是和皇上闹矛盾了?”穆晏清和她坐下,突然担忧。

“没有,我正要伺候皇上就寝呢,结果延禧宫的人来报,说温贵人胎像有异,应该快要临盆了,皇上心里惦记着就和我过去看了看。”

穆晏清神色一僵,我的天,这不会是因为今天下午的事情而受惊了吧?

“什么?温贵人胎像有异?太医怎么说?”

秦佩英一边上上下下地瞧了一遍穆晏清,一边说:“无妨,太医没说什么,温贵人这本来就足月了,延禧宫的接生嬷嬷和奶娘太医站满了一院子,易妃是早早就准备好了这些。他们说最快也要明天才能生下来,皇上守了一会儿就先回去了。”

穆晏清这稍稍放心下来,可下午的事情到底是让人看见了,万一有嘴巴不严实的说出去……

“我听说你下午身子不适回来了,后面半天再没见着你,你这是怎么了?脸色看着也不好。”秦佩英把穆晏清看了两圈,发现毫发无伤,甚至还听到她打了个饱嗝。

“主子,您就说吧,万一温贵人的事情让易妃知道了,人家可就占了先机反咬一口了。”采莲在旁边着急。

秦佩英更不懂了,严肃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和温贵人扯上了?”

穆晏清将下午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紧握着秦佩英的手,千叮万嘱,“娘娘,您可千万别说出去,就算……就算不为我,也为顾小川考虑考虑。”

秦佩英听完却是神色如常,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什么事情把你吓成这样。”

“娘娘,温贵人今日受惊吓这事情,总是和我有直接关系的。”

“映池对甯川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骁嫔像在说一段遗憾的故事,“不过又是一段痴情无果的故事,顾家落难,甯川被判入宫为太监,从万千宠幸的将门公子跌至这样的脚下泥,他的日子自然比所有人都要难熬。映池想尽自己的力量护他周全,才进宫为妃,皇上当然不知道这个,而且目前看来,易妃应该也不知道。她素来与世无争,不是会特意与人为难的性子,你放心。”

穆晏清感慨,原来是一段be的单向奔赴,顾甯川这个美强惨的剧本拿得稳稳的。

“娘娘,您和温贵人聊得来,得空要劝劝她,像今日这样的事情,以后可别再有了。”穆晏清想想就后怕,“万一今日偷听到这些的是别人,可就麻烦了。怀上龙胎是多少人都没有的福气,况且温贵人还年轻,眼看着这福气还有的是,有些事情要及时拎得清才行。”

秦佩英叹了叹气,说:“这话我也劝过了,奈何这是个痴情种。不过,当了母亲又要抚养孩子,身边的人又多了,应该就能让她静下心来,分不出心思去惦记这些。”

穆晏清看了看出水芙蓉般的秦佩英,这样一套轻纱裹身,柔情似水,全然没有往日的张扬气焰,不禁遗憾,说:“也不知算不算可惜,这是娘娘和皇上的重归于好之夜,就这样被打断了。我倒盼着您也能怀上龙胎,让永寿宫热闹热闹。”

秦佩英满脸不在乎,若有所思一会儿,垂眸说:“对我来说,这也不算可惜。入宫这些年,承宠倒不是没有,只是那样的母子情份可能要看天意,我可不着急。”

第二天,秦佩英想到前一晚听到的那些痛苦的喊叫,顾不得易桂华在,心里记挂着温映池,又去了一趟延禧宫探视,仍是满脸忧虑地回来了。想想温映池那么柔弱的一个人,就这样独自撑了这么久,心里就捏了一把汗。

穆晏清也跟着紧张,一想到昨日还让她受了惊吓,心里也不是滋味,陪着秦佩英一起等消息。直到傍晚时分,延禧宫的人前来报喜,说温贵人平安诞下七公主。秦佩英放下心头大石,让荣姑姑赶紧将预先准备好的贺礼送过去。

“娘娘,温贵人与您交好,您不过去亲自看一看么?”穆晏清问她。

秦佩英摆摆手,说:“这个时候,延禧宫上下都乱成一团,易妃事无巨细都准备得近乎完美,我总过去做什么?更何况,温贵人也累了,我还是过几天再去。”

穆晏清从秦佩英这样客观的赞赏中不难看出,易桂华办事确实是没得说,“可惜了,咱们经历了这番惊险,好不容易引她掉坑了,七公主此时降生,对处事周全的易妃来说,岂不是一个转机?”

更别说七公主出生后,皇上去延禧宫肯定也去得频繁,更会时时都看到易桂华的好。

秦佩英不忿地说:“如你所料,昨日皇上知道了周将军是途中偶遇了别人,才会迟来碰上我们,心里是更相信我们是被人算计的。晚上才有意要收回易妃协理六宫的权力,映池那边就有了情况。听说易妃昨晚守了一夜,寸步不离,现在看来,这道旨意怕是不会下来了。”

穆晏清一时也觉得遗憾,奈何对家不仅有真材实料,宫里还养着一个皇子和两个公主,实绩在手,不好扳倒。

“你也不必气馁,从前是我不去争,可是经此一事,我才知道易妃这人一出手就想致我全家于死地,”秦佩英扬起下巴,手里揉着袖子,越捏越紧,“我虽不主动去与她为敌,可她父亲在前朝给我父亲使绊子,她在后宫想方设法算计我,难不成我还要继续无动于衷?”

穆晏清细细想过,秦佩英家世显赫,背景好;自身的巾帼之姿在一众解语花里也算独树一帜,人设好;相貌和气质自然也是后宫圈里的上等,和同行站在一起不会逊色,长得好。这样的配置,若是愿意去出头冒尖,后宫顶流圈何愁没有她的位子?

骁嫔这边解已经解决了,过程还算顺利,可自己也因此成了易桂华的死对头,抓紧再傍一位大花才是要紧。可下一个目标在哪里?穆晏清数来数去,合适的人选就剩下皇后、姚妃和新晋流量温贵人。

她一一分析过这几位大花,发现难度都是一样的——不好办。

皇后统领后宫,家世自然也是断层,顺利的话还会是几十年后的皇太后,目前很难找到刚需入手;姚妃更不用说,这个死结解不开,穆晏清觉得她连活着靠近姚既云都难;温贵人有易妃在照看,心思都在已经成了太监的顾小川身上,除此以外不争不抢,总不能帮她和顾小川来一个he。

穆晏清仰天长叹,目光所及都是深沉的夜空,远处高耸的宫殿楼阁只剩模糊的轮廓,披着淡淡的银辉,如梦似幻。

一阵夜风忽然掠过,吹乱她一头半披下来的长发。穆晏清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在靠近,头也不回道:“采莲,我不冷,披风不用拿了。”

身后却一阵寂静。穆晏清一回头,赫然发现身后站着的竟然是顾甯川,猛地从檐廊下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顾甯川孤身而立,半边身子都掩在暗影中,徐徐靠近,轻描淡写地说:“给穆答应请安。奴才冒昧,请小主恕罪。”

穆晏清歪着头想了想,说:“你找我什么事?说吧,不用这么客套,细细想来我们也算宫里的熟人了。”

采莲这时才抱着披风走出来,见顾甯川在,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护在穆晏清前面。

穆晏清哭笑不得,说:“小川不会伤害我,要下手早就下了,还等你出来?你去那边帮忙看着吧。”

采莲犹豫了一会儿,才几步一回头地退下了。

顾甯川个子高,一走近,身形就几乎要把穆晏清整个都罩住,“小主如此聪慧,快人快语,奴才也不绕弯了,昨日匆匆一面,奴才还未来得及给二位主子道贺,祝贺主子计谋成功,骁嫔困境已解。”

穆晏清起初还以为顾小川是过来叮嘱她记得保密,原来是不痛不痒的几句道贺,这会儿才想起,她还欠着顾甯川。

“小川,加上昨日,你已经救过我两回了,而且这一次的事情,你功不可没。你当时说,你想要的什么恩赐,事成之后就会和我说。”她坐下来,抬头看着顾甯川,“说吧,你想要什么?”

顾甯川退后一步,躬身作揖,说:“承蒙小主青睐,奴才想跟在小主身边伺候。”

穆晏清:“……”

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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