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周奎,朱佑俭把50多万两白银折成债券送给了他,全都是看在周后的面子上。
钱谦益和史可法退下之后,陆炫留在了文渊阁后堂,他有一个问题想问朱佑俭。
“陛下,史可法尚有治国良方,为人也忠义。他入军机处无可厚非。可这钱谦益胆小怕事,揽功诿过,在江南之时,整日的抱怨朝廷,为何陛下还将此人招入军机处?”
朱佑俭笑着说道:“陆卿可知此人的真实身份?”
“当然,此人是东林党,而且是东林党的党魁。”
朱佑俭又笑,道:“正是如此,朕才重用钱谦益。”
陆炫恍然大悟,他很聪明,立刻就明白了朱佑俭下一步的计划。皇帝借助东林党控制朝政,但也要适当的打压。因此上,才干还算出众,但资历很深的钱谦益,真的是不二人选。
换成厉害的人,就有可能产生君相之争。
现在军机处由皇帝直接管理,入军机处的大臣由皇帝直接挑选,内阁形同虚设。那么未来,失去内阁优势的东林党,其政治力量势必被削弱。最终,这大明的政治博弈,将达到一个平衡点。
“陆卿,明日你随朕一同上殿,我们看看这些大臣有没有眼色。大殿之上反抗最严厉的大臣,若他家中还有余钱,当晚,你就把他”
“臣明白。”
第二天上朝,群臣听到朱佑俭推销自己的剿匪债券,个个脸色苍白,他们知道,这是皇帝要他们表态。有之前朝会上陈演、魏藻德、张缙彥等几人的先例,哪个敢不买着债券?
可这买归买,大部分人也都只买个10万两。几百人总共凑了不到八百万两,这让朱佑俭有些生气了。
“诸位卿家,之前让大家捐款,你们所有的人把银子加起来,才有个一万两。如今,终于算是愿意为国分忧,可这几百万两银子,和你们手中拥有的财富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啊。”
“户部左侍郎刘广业,这京城的当铺,你有好几家吧?战乱之时,百姓为了买粮,没少去你的那当铺吧,这几家当铺一个月下来,获利也有个30万吧。”
“刑部的大人孙德凯,这孙德兴是你什么人啊?去年一年,兵部从孙德兴处采买的布匹、鞋袜,足足有60万两。哦,对,负责采买这些东西的李大人,听说你还去外面买草料,这草料的数量,和银两,你要不要报一下?”
说完,金銮宝殿之上,乌云密布,空气都凝结了起来。
所有的大臣不是满头大汗,就是两股战战,手持笏板挡在自己的面前。
而刚才提到的几个人,已经瘫软在地,因为他们看到皇帝身旁的陆炫,正看着他们冷笑。他们心里都清楚,这诏狱的门已经打开了。
“陛下饶命啊!”
“陛下我知错了,我愿捐出全部家产,以资国帑。”
“陛下我也愿意!我也愿意呀!”
三个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血都流了出来.
所有的大臣都不敢为他们求情,本来还以为皇帝陛下已经不计前嫌了,以后的日子好过了。可没想到,这位皇帝也是眼里不如沙子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