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保道:“丁大人说的是,若真如侯大人所说,这河南地是一张网,那这网必须扎的结实。”
朱佑俭和在座之人,都恍然大悟一般。他们明白于保说的什么意思。
洛阳的侯恂、宣大的周遇祥、北京的关寿,还有应天的皇帝,定然会把这口袋的严实。唯独这襄阳的左良玉,是个变数。
此人现坐拥大军八十万,虽然这八十万大军是一个虚数,且多一半的士兵,其战斗力与农民军相差无几。可真要是左良玉叛变了,哪怕是他松松手指头缝,让李自成从滁州,沿水路进入四川或云南,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于爱卿,”朱佑俭道:“有何良策。”
“陛下应许左良玉高官厚禄,加以利诱,再让侯恂、袁继咸去到襄阳,晓之以理。还有一点,调左良玉之子左梦庚入京。”
“做质子?”
“陛下明鉴!”
丁启睿道:“这个主意虽好,不过,只怕左良玉不会答应。”
正堂之内,一片寂静,大家都在沉思,如何让这左梦庚入京城。
此时,钱谦益道:“陛下,既然要对左良玉的儿子、士卒进行安排,不如就光明正大地把诏书下给左良玉,看看他的想法如何。”
于保也说道:“钱相所言甚好,既然左良玉有叛变之嫌,不如试探一下。如是他真有叛变之心,不如让他现在就叛变了,如此,陛下的大计也好实施。”
朱佑俭依然是沉默不语,他此时正在想一个事,那就是左良玉的死期。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左良玉应该是1645年,也就是明年的这个时候,因病死亡的。
若此时,给他压力,他是会顺从呢,还是在死之前来一个垂死挣扎呢?
另外,这个左良玉对自己好像是没有反心的。他是大明的宁南伯,之前的崇祯有许诺,以武昌封其世代,如此厚恩,他没有造反的道理。
可朱佑俭又一想,左良玉没有造反之心,不代表他儿子没有,这个左梦庚跟着左良玉,打仗的本事没学会,可虐民的本事倒学了不少,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朱佑俭道:“这样,先不下旨,让老猴子和袁继咸去一趟襄阳,探探他的底。”
于保有些担心地说:“陛下,这样做,两位大人会不会有危险?”
“哈哈,于大人莫要担心,”朱佑俭道,“这个左良玉即便是真的造反了,侯恂、袁继咸就会是他的人质,他可舍不得杀,还要留着和朝廷讨价还价呢。况且,这个左良玉还是讲义气的,真是要他杀侯恂和袁继咸,估计,他也是不好意思动手的。”
在众人没有想到好办法之前,看来,让侯恂和袁继咸先去摸摸底,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之后的两天,朱佑俭继续在这聊城的驿馆中处理公务。
第二天的晚上,朱佑俭又是忙碌了一天。下午,还过问了一下阿九的学习情况。最近,阿九对于这地理知识越来越感兴趣。
其实,问阿九是幌子,朱佑俭想问的,是那个萧吴彤。对于这个美丽而多才的女子,朱佑俭的态度是有些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