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是,王辅臣坐下后,发现李来亨和李岩都没有坐。他面露尴尬之色,也慢悠悠地起身,保持了站姿。
看三人不坐,朱佑俭笑道:“怎么,要站着说话吗?哈哈,不要拘束,要杀要剐,说完再定。”
听朱佑俭说的如此轻松,李岩和李来亨便坐了下来,王辅臣看到两人坐,也是一撩白袍,便要坐下来。
“王辅臣。”
就在王辅臣要坐下来,屁股刚刚贴在墩子上,就听堂上的朱佑俭叫他。
“陛下!”
王辅臣的身体好像被电了一下似的,立刻伸直,又马上弯腰,口诵万岁。
“哈哈,王辅臣啊,侯大人在信中和朕说,你勇武过人,可比当世宁南伯呀,让朕要重用你。在人才举荐上,这老猴子的眼光毒的很,哈哈,他夸你好,那你就一定是好!”
这宁南伯就是左良玉,听皇帝这么说,王辅臣立刻跪了下来,说道。
“王辅臣乃是新降之将,亏的侯大人的推举。陛下没有追讨某的罪责,王辅臣已经是感激涕零,不图什么重用,只要是朝廷一声令下。上刀山,下火海,王辅臣万死不辞!”
说完,跪下磕头。
朱佑俭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着王辅臣。然后,又看了看李岩和李来亨,见两人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好了,王辅臣,你先起来,”朱佑俭道,“这样吧,朕知你善统骑兵,嗯,朕现在封你为云骑尉,你去北京,到关寿将军的麾下效力,如何?”
“王辅臣谢主隆恩!”
听皇上安排他去给关寿做事,王辅臣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别说在关寿身边当将领了,就是做个小卒,那也比别的明军低级军官高出一大截,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嗯,好,哈哈,王辅臣,你记住,侯恂把你比作宁南伯,朕希望,你既要有宁南伯的武功,也要有他的忠心才是。”
“是,王辅臣定当……”说到这里,王辅臣心里突然惊了一下。
左良玉对于朝廷的忠心如何,街头玩耍的孩子都是知道的,拥兵自重,不听调遣,甚至是威胁朝廷,还有暗通西贼之嫌。
皇帝两次将自己与左良玉相对比,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呀。
“是,王辅臣定当……定当比宁南伯忠心朝廷!”
朱佑俭听了王辅臣这么说,满意地微笑起来,对于这个历史上的马鹞子,朱佑俭是了解的。
这个人的确和左良玉有很多共同点,其中,最大的共同点就是贪心比野心大,只要一直给他们胡萝卜加大棒,他们自然听从朝廷的调遣。一旦让他们有机会独领一军,自行做大,那之后就很难控制了。
王辅臣虽然是个莽夫,但也听得出这话的意思,这个皇帝重用他,也对他谨慎提防,看来以后一定要小心才好。
“好了,大伴,安排一个地方,让王尉好好休息。”
“是,老奴这就去办,”说着,王承恩伸手道,“王尉,请随咱家这边走。”
王辅臣谢恩后,随着王承恩走了出去,之后无话。
随着王辅臣出了门,刚才这正堂之中的祥和之气变得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威压、凝固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