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互敬了一轮酒之后,左良玉的将领马士秀举杯,向张煌言邀酒。
“张大人好身手!我马士秀从军这么多年,除了左帅,还没有见到谁,可以有如此神射。在下佩服之极,来,张将军,请满饮此杯!”
这马士秀生得膀大腰圆,一副黑脸,看着就像个忠厚的战士。虽然是左良玉的人,可张煌言对他,也产生了些许的亲切。
“谢马将军,请!”
张煌言起身,与马士秀对饮。
一口饮罢,马士秀笑着问:“好酒!哈哈,喝了酒,就是兄弟了。张兄弟,你是哪里人?”
张煌言道:“马兄,小弟乃是浙江鄞县人。”
“哦?浙江呀,”马士秀又问,“您是中过举人的,哈哈,浙江一地,真是人杰地灵。张兄弟,文武全才,当时贤能!”
张煌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马兄谬赞了。”
“哦,对了,我看张兄弟也不小了吧,孩子也该入私塾了吧。”
听马士秀这么问,侯恂直觉好笑。偷眼看了一下左羡梅,不知道是喝了酒的原因,还是心情激荡,左羡梅脸上红润一片,比她身上穿的千户罩衣还红。
“马兄,在下还未得子。”
“哦?那就是有女儿了?”
张煌言有些尴尬得说道:“在下家中,虽已定亲,但自前年中举,就到北京任职了,一直没有回家完婚。”
“这么说,张贤弟还未婚配?”
“正是。”
此时的张煌言,心中那叫一个不爽。心道,这个马士秀,看似忠厚,怎么问起自己的家事了,而且,罗里吧嗦地,还问起来个没完没了。
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将张煌言的婚配之事弄清楚之后,马士秀又端起了一杯酒。
“哈哈,祝张兄弟早日寻得佳偶,早日为国生出栋梁之才!干!”说完,咕咚就是一口。
而张煌言则是十分无奈,什么叫早日生出栋梁材,还是为国所生,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不过,既然人家敬酒了,自己不喝也不合适。于是张煌言也一饮而尽。
两人喝的很尽兴,却没有人注意到,一旁边的左羡梅,也似自顾自地喝了一杯。
酒宴并没有进行太久,便散去了。情绪、气氛都不错,只不过这酒宴上,可以谈的正事不多。而侯恂也需要把今天和左良玉说的,和袁、张、唐三人说一下。
回到了自己的寝帐,侯恂便把三人叫到了一起。
四人围拢一桌,桌子还放上了牙牌,看似是要玩牌,实际是四人小声说话。
侯恂先开口,说道:“今日下午,我和那左良玉所言,朝廷要他交出儿子,可左良玉十分犹豫。”
听到这个结果,其他三人并没有感到意外。他们知道,要是左良玉痛痛快快把儿子交出来,那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