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栋命人,将刘良佐绑好,然后将他的印信取了下来,又有让人起草了两封书信。
第二天的傍晚,刘泽清收到了其中一封信,还有刘良佐的印信。
信上,李成栋以刘良佐和他一起的口吻,写道。
“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若分兵进攻凤阳,定然会遭到蚌埠之战的后果。因此,在七月二十六日,刘良佐所部五万人,李成栋部下十万人,再加上刘泽清的十几万,一起进攻凤阳,才会有胜利的把握!”
李成栋是给刘泽清挖了一个坑,一个刘泽清只能跳的坑。
刘泽清皱着眉,思量片刻,最后下了决心。
“传令!后天,大军直进凤阳!”
传令的时候,刘良佐大败的事刘泽清是知道的。可李成栋信中将刘良佐的三千人,说成了五万,这就让刘泽清认为,刘良佐主力尚在。
而李成栋的第二封信,则是在相同的时间,出现在了朱佑俭的龙书案上。
朱佑俭读过信之后,放下心来,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嘴角轻轻上扬。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到了七月二十五日,刘泽清的探马来报,有十几万人的兵马出了徐州,现在就驻扎凤阳以北六十里处。
确认了李成栋与刘良佐的动向,刘泽清下令,进军凤阳。
就这样,刘泽清带着全部家当,从淮安出发。严格上说,还不是全部人马,还有一万,从高邮出发,目标—扬州。
到了七月二十六日午时,刘泽清率领大军,进抵凤阳以东,二十里外的板桥镇。
就在刘泽清准备过河进镇的时候,就看那石桥上站立一人。
此人头上无盔,却戴着儒冠。额头上系着白色布条,身上也是白甲白袍。而他的坐骑,全身深紫,鬃毛黑色,却有四只蹄子白如霜雪,肩上也有一片白毛象一轮皓月。
“卢象观!”
刘泽清一眼,辨认出了这个曾经的部下,现在的玉象大将。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刘泽清有些吃惊,按照刘泽清的逻辑,现在的皇帝,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进军路线才对。即便是知道了,派来抵御他的,也不应该是卢象观。
这卢象观不是在滁州吗,怎么跑到这板桥镇了?刘泽清心里,一阵嘀咕。
疑惑之中,刘泽清居然脱口问道。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卢象观反问道:“刘总兵,我奉旨镇守此地,为何不能在这里?你的驻防地在淮安,现在,带着大军到凤阳,是何用意?”
卢象观也是明知故问。
刘泽清定了定神,回答道:“哦,是这样的,陛下不是发诏书问我邢氏的事情吗,我这是奉诏,来说明一下情况的。”
卢象观一脸正气,呵斥道:“刘泽清!你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说明一下情况用得着带上十几万人?好!既然你要说明,我带你一人去面圣。
“你不用担心,我卢象观以一家百余口的项上人头担保,陛下绝不会伤害你,或是处罚你,如何,你可敢和我去见驾吗?”
刘泽清眼睛微眯,凶光直闪。
“卢象观,亏我之前待你如同手足,现在,你却要恩将仇报吗?”
“刘泽清!”卢象观更加强硬地说道:“私交和大义,我卢象观还是分得清的。况且,我已经说了,我要用一家百余口保你,怎么,这还叫恩将仇报?是你自己要谋逆,既然是逆贼,那天下人尽可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