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私人聚会上穿着绉纱的月白连衣裙,不耐烦地呵斥女佣为什么没提前将她的衬裙熨烫整齐,并且将她同钻石耳坠同款的手链也一并从衣帽间带来。
伺候的下人们连同整个港城,谁人不知辛家的二姨太原是当年选美冠军出身,养出的三小姐自然也是妥妥的爱美坯子。
万千宠爱,自然养得一身骄纵。
别说吃用,身上的衣物但凡有一处不合意,辛宝珠才不管外面是何等场合自己迟到与否,必须叫人好等。
正是等待那蠢笨女佣的间隙。
百无聊赖,余光扫到一楼的花园人群中,父亲很是青睐地同一位高大男人讲话。
背影西装革履,宽肩窄腰,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耳鬓都是整洁清爽。
时不时同父亲举杯,露出刀削般的下颚。
要知道,辛绍卿做到那种位置,是从来不会对闲杂人等加以善待的,真的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年纪好像不老,却能得到她父亲的礼遇。
出于好奇,辛宝珠偷偷摸出去,光着脚在二楼露台张望。
午后阳光正好,只见那人举起红酒杯同辛绍卿碰一碰,手指骨节分明,掌心宽大,似是有感稍稍抬头,便同她大方对视。
墨色长发像海面粼粼的波纹,从露台边缘垂下飘荡在半空中。
发丝轻轻搔在她的眉心与鼻尖,六七年过去了,辛宝珠至今还记得当时的自己胸腔里陡然而来的心跳。
真的没见过那种眼睛,狭长漂亮且深邃,是亚洲人的黑瞳,但比洋人更而具有侵略性,像是丛林中蛰伏着的野兽。
英俊自然是英俊的,鼻梁高挺,印堂饱满,唇形精致。
但这些东西组合起来,却有种她不能小觑的野性。
以往港城围在她身边的哪个小开不是谦逊多情,温润如水,去到英国读书,那里同她玩在一起的富二代更是温润尔雅,颇具有绅士风度。
因为她生的美,仿佛连多看她两眼都会觉得冒犯,很是斯文模样。
可这人……
真的难以相信,竟然有这种胆大不羁的臭男人,在她家的别墅里,喝着她母亲亲自采购的法国红酒,一点儿也不露怯地同她父亲讲话,又那么直白地盯着她,再然后径直将眼神率先挪开。
似乎没有一点被她吸引,好像在看一株平平无奇的小草。
辛宝珠当时有些面红,但不光是因为悸动,还有气恼和诧异。
那时候她真的好年轻,年轻到根本盖不住自己的情绪,兴趣也是,心动也是。
不过顶着那张欣欣向荣的明媚五官,大约光是一颦一笑,都透着动人纯真的光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