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辛绍卿选择向廉政公署承认了自己所有罪责,将郭文嘉同她弟弟做的好事也都揽在自己头上,可是没想到,郑凯蒂知道他永无翻身之日。
干脆毅然决然选择打掉了肚子里的拖油瓶,去追寻自己下一个有利目标。
她不愿意给“罪犯”做遗孀,做姆妈,过苦哈哈的日子,她有自己的算盘要打。
辛绍卿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得到郑凯蒂流产消息的第二天一早,狱警就发现他用电线将自己吊死在房顶,不知道死了多久,舌头从口里吐出来,失禁的尿液都洒满床铺。
一封告白书,将所有涉案人员的名单,都写得详详细细。
死后也要带走一票。
辛宝珠眼眶微酸,用力捏紧蔡珍珍的双手渡给她一点力量,她想说这不是她的错,可又不知道自己在这件事里扮演着怎样一种推波助澜的角色。
可能大家都隐隐想到最后会是这样,可是大家又都闭着双眼讲自己道理。
世事无常,便是这样。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辛爱玲裹着围巾,面露疲色带着保镖们重新离开坟场,一对母女才像做贼,溜进去找到辛绍卿的墓碑。
献上两束鲜花,矗立了许久,蔡珍珍拍了拍辛宝珠的手背,讲她想单独和辛绍卿呆住一会儿。
辛宝珠也就先行离开。
司机留给阿妈,辛宝珠觉得好闷,便不拦车,像孤魂游鬼在街上随意行走。
走路有时也能解决心事,这是她最近新学到的禅意。
最近街道上的圣诞气息真的很浓,可天边的黄昏越来越阴沉,反倒将这些红绿的艳色华丽,装点得有些可怜可怖。好像泛黄的老照片,港城这些新旧交错的建筑,在还未亮起华灯时总有种糜烂又萧条的气息。
似乎支起镜头,随时都可以拍出一部怀旧的文艺片。
少女穿着一身鸦色在前面走,后面远远跟住靳政的新秘书。
MBA学历的书呆子真的不适合做盯梢类的工作,也是靳政太为难人家。
余光好几次扫到对方笨拙地躲闪,她也只好装作没有看到。
何况最近他们夫妻两人总是这样,辛宝珠有心想和靳政好好谈谈辛家败落的这一整件事,可是对方不是在忙工作,就是在纽约伦敦同蓟城之间奔波处理公务。
每次见到她,他就有一堆温柔的话要说,珠宝首饰一样不少,像是事先背好稿子那样,演讨好,演欢喜,都没了他自己本来的样子。
辛宝珠还没板起面孔认真,他就会先行道歉,说自己真的很累,只想抱住她好好睡一觉,便急切地堵住她的嘴同她温存。
甚至辛绍卿自杀后,他这两天更是害怕见到她似的,一直躲在公司,但又叫自己手下盯住她,远远地照看她。
她今天忍无可忍,终于夺命连环call,打给他质问他要不要一起用晚餐,原想是谈谈自己来年毕业后,他们两个人要不要先搬去蓟城换个相处的环境。
可是电话也是后面这男秘书接的。
一开口就是支支吾吾,后来看她不怎么罢休,必须要靳政接电话,还忍不住多说一句,“靳太,靳总最近真的很焦头烂额了。就算要提离婚,能不能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昨晚他才搞定周总的麻烦事,其实这么用心,不也是想哄您。现在您手里的股份,都不只翻了十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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