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永远不缺被时事造就的富人,大家只盯住五颜六色的钞票,谁还会去专门记得一个过气的豪门。
白色栅栏内,庭院已经杂草丛生,植物们正在明媚的阳光下张牙舞爪。
几家的银行封条早就贴了满屋,奈何找不到房产所有人签署最后一套手续,无法确定谁是真正受保护的债权人。
所以,这件事,也就耽误至今。
旧家具被一件件扯开上头蒙着的白布,二楼同一楼的实木百叶窗被重新打开,在楼上捂着口鼻抵挡霉味的郑家田就是这一片雾蒙蒙的灰尘中,看到远处那位来自大陆的辛女士的。
六月中,还不到台风登陆的季节,总是潮湿阴霾的港城今天恰逢阳光甚好。
不过,即便是这么明亮的光线,也难敌楼下那位女士照人的光彩。
简单的白色亚麻罩衫,下头配一条长至脚踝的廓形西装裤,明明对方只有脖颈同手指裸露在外,可赛雪白的肌肤像绸缎般柔滑,就是那么引人注目。
郑家田竟然还能从二楼的距离,一眼盯到她手指上的钻戒同奶茶棕的甲油。
光是轻轻在空中收紧,都好像能捏住他的心脏。
天气确实够热,辛女士似乎是极怕晒的,头顶戴着一顶宽檐的渔夫帽,正在轻车熟路地踮着脚,从凉亭上爬满地枝条上,摘下一朵蔷薇。
看她模样大约二十出头,这倒是郑家田没想到的。
最近银行因为这栋旧屋也蛮头痛,开高价又要先修葺,开低价又不大合算,最终的办法是预先在几位有意向购买的客户中扫个低,互相哄抬,能多赚一点呢,就是一点。
长达两个月内,郑家田一直是同这位辛女士用邮件同电话沟通的,对方显然是所有意向客户中,对这栋屋最有兴趣的那位。
一开始,他们以普通话交流,郑家田以为对方是大陆的富婆,可几次抬价同协商后,他又很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又不属于人傻钱多的那类普通人。
言辞之间,这位辛女士流露出的,对于在港购买不动产的详情同步骤,了解得非常透彻。而且,在处理回转和压价上,她甚至比自己这个金融从业者更加游刃有余。
看样子,对方在港的不动产大约只多不少,这种大客户可是理财经理最钟意的。
所以,在确定了清算日约对方来看房时,郑家田一直对这位辛女士抱有极大的好奇。
眼下,看到对方准时赴约又好年轻,他整理好西装领带又重新建立了信心,几乎有一肚子金融话术要讲,小跑着下楼迎接对方,刚走出门廊亲切地叫了一声“辛女士。”
没想到对方抬头,他就即刻傻掉,好像被猫叼走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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