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看着她们那群煞星终于离开,少年摊主长吁了一口气,整个人也直接瘫软在座椅上。
但缓过神,他又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走到摊位前,伸手拦住了墨昀等人,“这位小姐和少爷,你们不能走,若是你们走了,他们金玉楼一定会来报复我。你们可以一走了之,可我还要赚钱为父亲治病,你们让我怎么办呢?”
“你怎么办,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小兰有些不满地指着少年,威胁道:“快点给我让开,再胡闹,我就揍你了!”
少年则哭丧着脸,满是可怜地望着周语涵,“这位小姐,您可要为我评评理,你们今天把金玉楼的话事人都得罪了,我平白无故地成了你们的同谋,你让我以后怎么在这摆摊?金玉楼哪里还容得下我。”
经他这么一说,周语涵突然感觉他分析的很有道理,当即询问道:“那你想要什么补偿?之前昀哥哥不是帮你赚了几千元石了吗?”
“那张免租凭证就是一张废纸,且不说算不算数,我以后定然不敢在这摆摊了,那凭证对我又有什么用?”少年无奈地说道。
似乎见没有什么热闹可看,多数人也在叹了一口气后选择了离开,余下几个也在也在一阵吆喝声中,又看了这边几眼悻悻离去。
“所以你是想让我们给你几千元石作为补偿?”周语涵不解地问道。
在周语涵看来,这件事毕竟是他们的引起,理当进行赔偿,但她又怕直接给了元石,会伤了这个少年的自尊,故而有此一问。
少年连忙躬身作揖道:“虽然几千元石对我来说也是笔巨款了,但家有金山不如日进斗金,还望小姐少爷能给在下指条明路,在下定当感激不尽。”
小兰不明所以,以为他想讹他们,愤愤地说道:“咱们无亲无故,能给你几千元石就不错了,你不要不知足。”
少年摆摆手,忙解释道:“小姐误会我的意思了,在下只是想某条生路,看到小姐少爷们神通广大,想来定能为我指条明路,仅此而已。”
“被我戳穿了,现在才改口的吧?”
小兰冷哼一声,“我告诉你,死了这个心吧,我们小姐是何等人物,每年想拜在她门下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我们小姐无一例外都拒绝了!”
相比于小兰的戒备,墨昀却感觉此人颇有意思,他见此人骨骼清奇、不卑不亢,顿时来了兴趣,“你父亲患病是怎么回事?”
对上墨昀深邃幽深的目光,少年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微微慌神后,他连忙回道:“家父,本是一介散修,在与一个寻宝队前往古战场搜寻灵宝时,被队中之人暗算,受了重伤。虽然捡了一条命,但终身瘫在床上,靠着灵药吊着一口气。”
说到最后,少年脸上现出一丝黯然,他之所以放弃入天星门外门修炼,就是为了能够赚取元石,更好的照顾父亲。
但唯一的活路也在之前那场闹剧中被堵死,这于他们来说,都是飞来横祸。
他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他只想让他们帮着指一条明路!
墨昀一本正经地分析道:“看来你父亲当年是中了剧毒,之后剧毒扩散到经脉,致使四肢瘫痪。”
“你怎么知道他是中了毒?”少年显然有些惊讶,随即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位少爷,您是否有医治之法。”
可问完,他就感觉自己莽撞了,他看墨昀也比他大不了几岁,又怎会有医治之法,但他太渴望了,他这些年做梦都想治好父亲,这种心情一般人难以理解。
“我倒是学过一点医术,就是不知你可否愿意让我搜索一下记忆?这样也好对症下药。”墨昀问道。
要治病必须要知道病人的病状,眼前拍卖会在即,他们自然没有时间去少年家中,唯一的办法就是搜索其记忆,从少年平日视角来判断其父所中之毒。
搜索记忆?
少年自然知道他的用意,但修行者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将自己的记忆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委实有点为难。
可想到自己饱受病痛折磨的父亲,少年最终将心一横,说道:“只要能医治好父亲,别说搜索记忆,就是搜魂我也愿意。”
“那你闭上眼,不要抵触我的灵识。”
墨昀缓缓走到少年身前,用指尖抵在少年的眉心,一丝灵识也顺着精神力的通道,向着深处的泥丸神宫挺进。
虽然搜索记忆,没有搜魂那么霸道,但也需要被搜索者配合才行,所以他之前才会征询对方的意见。
“这个少年也太惨了吧。”
记忆所及,是少年的过去,他叫刘兴祖,本是东河国刘氏皇族的分支后裔,后刘氏被权臣韩侯取代,刘氏皇族嫡系也在宫变后多半被屠戮,余下投效的王侯公爵也在时间的长河中,不是被灭国夺爵,就是推恩降爵,到他们这一辈,刘兴祖的爷爷承袭了一个县令的爵位。
而他爷爷因病去世后,他父亲丧失了继承爵位的资格,好在,他父亲凭借升仙令拜入了一个散修门下,踏入了修仙一道。
但散修让其父发誓,没有自己的允许,不许将修炼功法传给外人,所以,他的父亲终身都未传他片法。
而他之所以能踏入灵台的门槛,还要归功于他那几个苦命的姐姐和要强的大哥。他三岁丧母,五岁被后母日日毒打,一直都是大哥和姐姐们与他相依为命。
随着最小的姐姐过了及笄之年,他也迎来了人生的至暗时刻,四姐被后母逼着嫁给了一个修行世家的二世祖当小妾,大哥被逼离家出走、做了灵匪,他也被安排到灵田中给佃户种田。
闲暇时,他凭借着姐姐们寄来的丹药和大哥抢来的功法,十四岁时迈入修炼一途,本有资格进入天星门外门修炼,奈何父亲中毒,他最终放弃了这个机会,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