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大姐,我自然要出力。”苏挽秋啜了一口茶,轻笑道:“但不知婶子觉着,我们家这样轻易放下是对还是不对?”
“有数的,清官难断家务事。”时氏眉头都没动一下:“你们家的事,我一个外人又不了解,怎能随意下评断呢?不过我想着, 三姑娘的处理总不会有错。”
“婶子也太高看我了。”苏挽秋不动声色:“须知我在村里的名声可不好,人人都叫我母老虎来的。”
时氏垂头一笑:“若三姑娘是老虎,我倒宁愿学你,也做一只老虎,如此也就没人敢害我了。别人怎么说我也管不着,我自己的经历, 还有什么不明白呢?女人啊,活到三姑娘这个份儿上,才算痛快。”
“这话没错。我不管别人怎么说,只凭自己心意行事,将来得失不好讲,但真真是痛快无比,只凭这个,我便无怨无悔。”
时年时岁看看母亲,又看看苏挽秋,有些明白又有些懵懂,这话听着寻常,可暗暗品味,似乎又另有玄机。
又坐着吃了会儿茶,苏挽秋便起身告辞。
时氏要亲自送她出门,被苏挽秋制止,只听她笑道:“咱们之间,还弄这些繁文缛节做什么?我家隔着又不远,这要是送我出门,一不小心就送到我家门口了。”
时氏一笑,也就坐下来, 对时年道:“年哥儿,娘身子还有些发虚,你替我送送三姑娘。”
时年答应一声。苏挽秋就松了口气,暗道:不愧是和全族对抗的坚强女人,果然见识作为都不俗。
她知道时氏是有意让自己和时年沟通。仅凭这一点,就没几个女人能做到。
两人出了院子,便慢慢往村西头去,苏挽秋见时年不说话,也就不开口,过了片刻,果然就听他期期艾艾问道:“大……大姑娘怎么样?”
苏挽秋这才笑了,看着时年:“刚刚在你家我都说了啊,大姐很好。倒是你,你这两日怎么样?”
“我……”
时年脸一红,转过头假装看风景,吭哧了好一会儿,只把苏挽秋急得不行,暗道这样慢吞吞的性子, 也不知大姐看上他哪一点。
“喂!你再不说, 我可是要到家了。”
被苏挽秋提醒, 时年这才小声道:“我……我倒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大姑娘。”
这不是一拍即合嘛,怪道大姐态度如此坚决,合着这不是她单相思,而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下里都有意。
苏挽秋就大大松了口气,小声道:“这两日是风口浪尖上,婶子也没彻底痊愈,你们两个冷几天也好,大姐那里我自会和她说。等到风头过了,你还担心大姐,那再去看她,只是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