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呦啊呦,疼疼疼,黄大夫,您老人家是要整死我啊。”
“行了行了,你看你,究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居然被人打成这样?在我这里修养了这么久,伤还没有养好。”
“黄大夫,俺冤枉啊,俺没干过坏事啊。”
黄大夫一挑眉,眼看马文涛还在那里喊冤,顿时开始仔细得打量马文涛。却觉此人贼眉鼠眼,形容猥琐,这往大街上一走,你如果说他是个好人吧,恐怕都没人信。
“好了好了,快闭嘴吧。你再说话,我都没法给你的脸上的创伤涂药了。哦对了,你这鼻梁骨都让人打断了,要我给你装个假体进去么?”
“假体?黄大夫,它自己莫非长不好么?”
其实鼻梁骨断了是可以自行长好的,不过黄大夫却冷哼了一声:
“长好?你想什么呢?你是不是觉得你胳膊断了也能自己长出来?不装假体,往后你的鼻子就是扁的啦。”
“*,装装装,我装!”
“一根金条!”
“噗~”
马文涛差一点就吐血了:
“黄大夫,你这是趁火打劫啊。”
“你少在那里跟我废话,要装就是一根金条,要不然就别装了。”
马文涛哭丧着个脸,伸手拿起了身边的账簿瞅了瞅,小莲每天都派马文轩将账簿送来他的手中。马文涛看着账簿是越看越心痛,二叔上个月收来的租子眼看就用了一大半,赌场的亏空还没补齐呢。剩下的钱已经不够一根金条了,如果要装假体,那就只能将二叔先前给他的金条拿来付了。哎,那是自己的私产,可不是店里的钱啊。
“好,我装,一根金条,马家出得起。”
“嗯,那你这只瞎了的眼睛,也要装一个假的上去么?”
马文涛一愣:
“黄大夫,这假眼多少钱啊?”
“也是一根金条。”
马文涛都要崩溃了,再来一根金条,这马家虽然也不是出不起,但太不值当了吧。
“黄大夫,假眼我装不起了,你给我个眼罩来戴吧。”
“嗯,行,一两银子。”
马文涛浑身抽搐,终于还是把钱付了。黄大夫面无表情,心里却是美滋滋,人这种东西,爱美惜命,贪生怕死,碰巧你家又是个什么首富?不讹你讹谁啊。
“啊呦,啊呦,疼,我的腰。。啊。。”
旁边的病房忽然响起了惨叫声,马文涛一愣,这语言似乎并非汉语啊?黄大夫抬头往那边的病房张望:
“耶鲁大少爷,你可不能乱动啊,现在养一养将来还能拄拐走路,万一动坏了,以后就只能坐轮椅了呀。”
那边小耶鲁都快哭了,矿场采出来的那点仨瓜俩枣的矿,卖了也就刚够付工人工资。这次布鲁家带来的一个师队的保镖,其中一大半都雇得他们耶鲁家的。这一趟行程好赖也算是小赚,但是这一病一伤,花起钱来不是个无底洞?小耶鲁心想,幸好弟弟死了,万一这小子也跟他一样被人搞得半死不活,那他妈连回家的路费恐怕都要没有了。可恶,他现在只盼着,那些被派往西华山的武士能赚一票回来,纵然是干不过蛇妖,那把钱来镇给洗劫一番也好。不然这财务亏空可怎么补啊?
“耶鲁大少爷,耶鲁大少爷?”
马文涛也喊道,他其实并不认识小耶鲁,但听黄大夫这么叫,他便也想奉承两句。要知道马家也是大家族,那姓黄的都不曾管他叫一声马大少爷,却管那厮叫什么耶鲁大少爷?他虽然也不知道耶鲁家是什么鬼,但想来应该比马家要牛逼。他与马文轩也不愧是堂兄弟,马文轩巴结布莱克家,马文涛就来巴结耶鲁家。
“嗯?谁啊?谁叫我?”
“嘿嘿嘿,耶鲁大少爷,是我,我是马文涛呀。”
小耶鲁一脸懵:
“马文涛?马文涛是一号什么人物?”
“嘿嘿,耶鲁大少爷,我是马家现任的大当家。”
“马家是什么东西?”
马文涛一时语塞,这小耶鲁说话侮辱性也太强了,什么叫马家什么东西?
“嘿嘿,耶鲁大少爷来大盐城不久,恐怕有所不知,我们马家可是大盐城的首富啊,那四海琼浆的酒楼,就是我们马家开的。”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
“耶鲁少爷这是生了什么病了?怎么跑到黄大夫这里了?”
“你也好意思问?你们家的那个下人秦非,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居然把我们这边十几个人都打伤了,给我的老腰也踩断了,哎呦~”
“啊?耶鲁少爷是被秦非所伤?啊呀耶鲁少爷有所不知,那个秦非无法无天,就连我这个当老板的也让他给打住院了啊。”
“什么?你也是让他打进来的?”
小耶鲁满脸的不敢置信,拍着枕头哭喊:
“这个秦非真是太该死了,一个狗下人,居然敢打老板?这小子简直是反了!你们马家是不是平时光顾着赚钱,都不知道好好整治一下门风?这种情况得清理门户啊!”
“是啊是啊,那秦非就是个有人生没人养的杂种,他又岂止是败坏了家风?对着外国友人动手,简直要把我们由雄国的脸都丢尽了。”
“哎,马老板所言极是啊。”
两人隔着一间病房,居然在那里聊起来,一唱一和的骂秦非。黄大夫还坐在马文涛的身边给他擦药,听到二人所言在那里不停的笑。这时门外又走进一人:
“黄大夫,你看看俺脸上的伤,都这么多天了,爆皮的地方都结了巴,啥时候能好啊?”
“哎呦呦,是楚中校啊,啊呀楚中校莫慌,你这都是外伤,破了相也是暂时的。何况即便如此也不影响你楚中校在大盐城中的威名啊,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