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不健康,他们不是身体有毛病,就是心理有毛病。”
秦少英一挑眉:
“那,我爹有么?”
“嗯,秦叔叔是有的。”
“那你爹呢?”
“他没有。”
“方大哥?”
“没~”
“格林特那个家伙呢?”
“没有,他们都没有。少英,在我见过的人中,只有你和你爹,还有那个身穿黑袍头戴斗笠的侠客有这个,其他人都没有。”
秦少英心中顿时一阵得意,他娘的这莫非就是所谓的光环?
“好娜娜,我相信你,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些病毒。娜娜有天眼,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女孩,你一定能有办法帮我去病的,对不对?”
娜欧拉又是嘻嘻一笑:
“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不一定能行得通,我们就先勉强试试吧。”
两人又是相对端坐,都闭上了双眼,娜欧拉额头竖眼开启,这一次她似乎用上了更多的炁力,天眼散发出了宝蓝色的神光,一时充满了整个房间。屋顶上的黑袍斗笠微微侧目,他看着正在运功的娜欧拉点了点头,随后从怀中拿出一包书卷,以炁御物,那书卷顿时朝着秦非的屋子里飞去,稳稳的落在少年的枕头边。黑袍斗笠站起身来,秦非愣了一下,出门向他张望,他与秦非对视良久,随后转身纵跃而去。秦非捧起书卷来,他在想这是不是一部医书?是用来救这少年的?还是用来救少英的?他急忙将书卷打开,没想到是一部拳经?秦非叹了口气,看来少英应该是没什么事,但这少年的死活,那黑袍斗笠恐怕不太关心。
“嗯~嗯~,难受。。我难受。。”
少年忽然睁开眼睛看着秦非,秦非拿起毛巾来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师傅。。师傅。。我想起来。。”
“嗯~”
秦非将他扶起,少年刚一坐起来就开始打嗝,这时他的父母也从门外进来:
“秦主管,碱面和水来了。”
“不必了,现在他不能喝更多的碱水了。”
秦非皱着眉,扶着少年让他站起来,少年的父母看得也是心焦。碱水对急性肾衰竭的缓解作用有限,而且如果喝得太多的话他的肚子就要被气胀坏了。少年的身上不停的流血,他的母亲看了心疼:
“秦先生,先给孩子包扎一下伤口吧。”
“不行,那些伤口是我给他割开,为他的经络减压用的。”
少年父亲愣了一下:
“你怎么乱来呢?孩子本来就受伤了,你又割开他的经络,岂不是伤上加伤?”
“这种急性的病症只能这样处理,我知道你不理解,但现在不是废口舌解释的时候。”
“你是不是治不好我的孩子?然后就想让他放血而死,好让我们不再麻烦你,缠着你为我们出看郎中的费用?”
秦非闻言大惊: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正在尽力的抢救您的孩子,你怎么可以怀疑我要害他?!”
那少年的父亲对秦非怒目而视:
“我的孩子是在你的武馆里被人围攻成这样的,他们都说了,是你的儿子杀了人家的兄弟,人家来找你的儿子找不到,所以才对着武馆动手。我的孩子被你的孩子牵连,你别看我们人穷就觉得我们好欺负,今天如果我的儿子死了,我一定要和你拼命!”
秦非一边扶着少年,一边抬头看着他的父亲,终于他的眼中也流下了无奈的泪水。这件事能怪少英么?不能,少英扶弱济困,行侠仗义,他做错什么了?这件事能怪自己么?不能,自己的武馆给学员的优惠很多,有些实在付不起钱的直接就不收费,而且自己已经在尽力救人了,自己又做错什么了?也没有吧?这件事能怪少年的父母蛮不讲理么?也不能,他们爱子心切,而且本身都是社会中的底层人,受了欺辱无处申冤,现在更是事件的受害者,受害也成了罪了么?
那么到底该怨谁?答案毋庸置疑,恶毒的布莱克家族纵容少爷横行霸道,与此同时由雄国的官僚也是袖手旁观,在盐湖公园小耶鲁对少英动手的时候,慕容海便是如此。倘若只是袖手旁观也就罢了,如果其中有人故意纵容,甚至牵涉到什么利益关系,那岂不是卖国?!
然而这一切又该如何向少年的父母解释?这根本就解释不清。少年还未脱离生命危险,他能不能活命自己根本就把控不了,如果他死了,自己又该如何向他的家人交代?秦非的眼圈也红了,他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武馆发生的事,我的确有责任,但错的是世道,不是我们。我理解您心中的怨气,但我也希望您能明白,我不是你的敌人。”
这时少年终于停止了打嗝,秦非将他抱起来平放在床上,为他的伤口涂金疮药,又用药酒为他的全身进行消毒。少年缓缓的睁开眼睛,他的父母顿时一喜,然而秦非在为他把脉之后,眉头却紧缩更甚。
“师傅。。师傅。。谢谢你。。”
少年缓缓开口,秦非握住他的手:
“孩子,别怕,都是师傅对不起你。你们遇难,师傅竟然不在,对不起,对不起~”
少年嘴角勾起,竟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