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短袄脱掉后，除了贴身的灰色主腰围在上胸处，颈、肩一路到锁骨之下，玉脂般的肌肤都露了出来。

叶明可没有心情欣赏，他赶紧解开裙带往下一拉。

叶明犹豫片刻，决定闭着眼将长裙拉下。

他在身后放上自己的备用外袍，抱起林映雪放在上头，取出备用衣裤盖在林映雪身上，这才睁眼。

还好他神识还有剩，这才能非礼勿视。

叶明用力甩了甩头，强打起最后一点精神，将手放在林映雪小腹下方，运起真元迫开水气。

下腹、脐上、下胸，一路往上。

虽未碰触，但毕竟要放出真元迫开水气，自然不能离得太远。

叶明的手就在林映雪胸前不到半寸之处。

她侧着头看着他。

他也低头看着她。

换作天下任何一个男人，此情此景，她都会觉得对方是想趁人之危，只有叶明不会。

她知道他是在帮她迫开水气，让她不会太冷，哪怕移动她的身子时，他也一定是闭着眼的。

哪怕此时躺在这儿的是岳茗，不是她，他也一定是这么做的。

讨人厌的君子。

叶明也没有解释，只是缓缓将手收回，苍白的脸上还挂着微笑，道。

「师妹，将身上水气迫开，否则、会受凉的......」

说完这句话，叶明便倒在一旁。

胸前伤口少了真元止血，鲜血随即在湿透的衣服上渲染开来。

林映雪其实是被痛醒的，她在瀑布底下那一撞，骨头裂了。

不过对修士来说，这不是什么太难处理的伤势，她用真元固定裂开的骨头，起身将身下那颗讨厌的小石子拨开。

然后她真元一提，如瀑青丝散出水气，变得柔顺。

同时她伸手放在叶明伤口处，以真元封住他的伤口止血。

另一只手，则帮他迫开身上水气。

明明自己比较严重，还要先帮她。

林映雪看着叶明面色苍白的睡颜。

明明不爱她，还要对她这个「好朋友」这么好。

她就这么看着，暗暗出神。

或者说，她在犹豫，犹豫得不着边际。

现在是一个好机会。

不是趁机反推叶明，让他百口莫辩的好机会。

是杀了叶明的好机会。

杀了他，然后自勿的好机会。

反正早在叶明冒险救她，她还趁机攻击那刻，自己就已经是个无可救药的女人了。

结果他还救了她。

不爱她就算了，连恨她都不愿意。

林映雪深深叹了口气。

（雪儿，长痛不如短痛。）

用不着师父提醒，她也很清楚的。

相隔六年，自己没有越来越淡，反而越陷越深。

那么总有一天，会深到爬也爬不出来。

那个时候，哪怕不自己动手，也得眼睁睁看着其他人动手杀他了。

除非她离开师门，和他死在一起。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一点呢？

林映雪勾起嘴角。

可惜九州第一仙子难得一见的笑颜，没有人看见。

她拿定主意了。

死在一起，真好。

林映雪伸手摸向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