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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社外围,数名被火光和浓烟吸引过来的老人和小孩,被二之前龙马和长谷拦在外围,好奇地围观着遭遇“火灾”的古手神社。

“嘛,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这个已经成佛的怪异,总没办法再‘死而复生’了吧。”

双手插袋,荒木宗介的脸色总算是松了下来。

“荒木警官,我父亲的死,应该也和这座祠堂下面的事有关吧。”

在他身后,脸色依旧苍白的穴户会长,突兀地问道。

“抱歉……”

“机密是吧,我明白的……”

“第一时间发现父亲尸体的,只有我一个人……所以,从头到尾只有我和警方知道,他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不待荒木宗介把话说完,穴户会长却继续喃喃自语了起来。

“因为,没有任何正常死亡的人,会是表情惊恐到扭曲、双目炸裂的惨状……”

“我没敢把这件事告诉村里的人,只当他是自然死亡草草安葬,把所有的遗物都收了起来。”

“直到今天、看到地下室那场面我才想起来……肠流祭,据说是为了祈求‘山神’相助、消灭敌人而诞生的一种仪式。”

“而父亲的死状……呜呜……和传说中,那些在战场上因穴户一族诅咒而死的人很像……”

说到这里,穴户会长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颤抖着跌坐在地、捂住脸抽泣起来。

“应该早一点发现,阻止他鼓捣那些不详的东西的……我真的是太没用了……”

“只会窝在山里、不敢去大城市闯荡就算了……不但没能保护父亲,连他牵挂的东西也一件没能留下……”

此刻,这个淳朴的乡村大叔,哭得像个孩子。

“请您节哀……虽然无法透露任何信息,但务必相信我们这么做,是出于保护更多人的考量。”

荒木宗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自己这些“卑鄙的外乡人”,一来就烧别人村里的神社,确实有些不太厚道。

“而且,我相信,就算没有这些东西,穴户一族悠久的历史,也会流淌在每一名后代的血脉中,口口相传下去……”

但是,若是这位穴户会长知道,因为他父亲一时兴起、将撰写的“穴户氏”族谱上传到多个姓氏查询网站,导致某个“知道名字就会被上门服务”的怪异复苏、屠戮了连同他父亲在内的数十人,又会作何感想呢。

没错,“雏见泽”这个地名,是昨晚那名白衣女子成佛后,“告诉”荒木宗介的。

出生于雏见泽村的她,自幼患有眼疾、眼球大得异于常人。

因为相貌奇丑无比、名字也有些微妙,从小到大她都被村里人排挤、当做怪物一般的存在。

在这样人员固定、人际关系简单、有若一潭死水的小山村,一旦被打上这样那样的“标签”,往往面对的会是更加残酷而无法改变的命运。

而在饥荒和战乱连年的岁月里,一切发生的灾祸,都被归咎于整日长发遮面、活得如同过街老鼠般的她。

无论名字还是样貌,对她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羞于见人的伤疤。

因为,丑陋即原罪。

在又一年的冬季结束之日,一部分深信她就是“不详”象征的村民,选择了用“肠流祭”的方式,挖去她的双眼和内脏、活祭在神社地下室,用这种愚昧的方式祈求“山神”庇佑全村兴旺。

当这一丑恶的罪行被掩盖在历史尘埃之中后,一无所知的村民后代们,百年来依旧虔诚地祭拜着这座神社和其中的“先人”……

却不知,同时也在供养着,神社下方无人知晓的存在。

直到,那个象征着她痛苦一生的“真名”,因为重新编纂的族谱,被世人重新知晓。

死亡,并不可怕。

对有的人来说,因为名字和样貌缺陷,一辈子活在他人的恶毒和残忍之中,是比死亡更加可怕、无法原谅的事情。

……

“总而言之,等到这里烧完、再检查一下,就可以回去了吧?”

在哭晕的穴户会长被长谷警官扶走之后,二之前龙马和荒木宗介并肩坐在鸟居后的石阶上,吞云吐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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