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吧,那种人物,怎么可能?!”
“不过,河野他们穿着这种奇怪的织羽,说不定真的有可能……”
城内二人对话中过大的信息量,让正在“趴门缝”的森罗司和几名手下呆滞地对视了一眼……
新选组从1863年建组,到1869年随“虾夷共和国”一同灭亡期间,刀头舔血、杀人如麻的组员们,大多不得善终。
局长近藤勇被皇室斩首、第一高手冲田总司肺结核病逝,前局长芹泽鸭、总长山南敬助和参谋伊东甲子太郎等人更是在戊戌战争前便被内部肃清……
其余组员也大多在战争之中因为暗杀、切腹和伤病等原因半途夭折,又或是暗中脱组,隐姓埋名浪迹天涯。
这其中,唯有文武双全、被称为“鬼之副长”的美男子土方岁三,一直背负着新选组之名,战斗在鸟羽伏见之战、江户开城、会津之战、箱馆之战等一系列战役的最前线……
在眼睁睁看着一个个新选组同伴在身旁倒下后,他却越战越勇,在局部战争中痛击萨长同盟,为辅佐幕府战斗到了最后一刻,用生命见证了新选组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的过程。
“这织羽要足足四两钱,既不耐穿,颜色也太过打眼,自池田屋之后,就已经改成黑色了。”
五棱郭内,土方岁三低垂着眼皮,扫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群男子。
“这是相马大人留下的遗命,希望您醒来的时候,能够第一眼见到新选组这件最初的织羽……”
河野一郎一挥手,自有人从旁举过一叠红布,用力抖开。
“还有,当年那幅组旗,也和您最爱的蛋黄酱、抹茶馒头一起,封存到了现在。”
一幅扇形条纹、红底黄字、殷红如血的“诚字旗”,在黑色风雪之中猎猎作响!
“相马主计,倒是有心了……”
看着眼前男子们身上的葱白织羽和随风飘扬诚字旗,土方岁三的嘴角,浮起一抹怀念的笑意。
“他后来,何如?”
睹物生情,他不禁回忆起了,新选组初成立时的铿锵热心、风光岁月。
前半生在江户、京都的肆意轻狂、后半生一路北上的金戈铁马,如车水马龙般自眼前掠过。
“在您沉睡后,相马大人继任了组长之位,和榎本大人一起,代表新选组和虾夷共和国向皇室伪降……”
被问到这个问题,河野一郎不禁老泪纵横:“不可违背武士道、不可擅自脱离组织、不可私下筹款受贿、不可擅自诉讼调停、不可无故私斗,凡违反上述规定者,一律切腹谢罪……”
“在将您的身体藏入逆五芒星阵枢后,相马大人自愧违反了‘局中法度’,带着残余的组员,在城外集体切腹了。”
“孤臣身殉虾夷岛,忠魂永卫东方君……虚伪的皇室,终究是赢了……”
回味着河野的话语,土方岁三微微一叹,仰头看向头顶黑雪笼罩的夜空:“一百五十年,新选组、幕府、虾夷共和国什么的,早已是历史尘埃了吧。现在,是哪家的天下?”
“大人,现在,依旧是皇室的天下……”
“不过,当年的遗孤、家眷和函馆百姓们,从未放弃过!我们世世代代承袭‘土方教团’之名,暗中供奉您的牌位,一直等待着这一天……”
河野缓缓起身,从一旁接过那面红色旗帜,吃力地而倔强在风雪之中挥舞起来。
“大人,‘逆五芒星阵’早已和您融为一体,其中积蓄了整整一百五十年的怨气,足以将整座北海道化作您的领域……只要您在,新选组就从未解散,全新的虾夷共和国,亦将在您的带领下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