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选择了沉默。
郭部长笑了笑,对安朵说:
“别总是为难自己,这回,你就为自己选择一次吧。就你现在一个科员身份,无论你想去哪个单位,一点都不过分。”
安朵的脑海中再次闪现出老母猪箐村缺医少药的画面,她想起那些来找她看病的村民,想起岩三那个简陋的村卫生室。
两年的驻村工作,让安朵对边境一线脆弱的农村卫生网络感到十分忧虑。
她满怀期待地对郭部长说:
“那我这次就向组织提一个要求吧,我驻村结束后想去县卫生局当一名科员,从事基层卫生防疫工作。”
郭部长点了点头。
知道安朵要离开老母猪箐村的消息,今天一大早,几乎所有的村民都来向安朵告别。
安朵想到她刚来老母猪箐村报到那天,冷冷清清的场面和现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村民们把整个村委大院围得水泄不通。
这种阵仗,就像去年围住喃姆妈家的院子一样。
有的村民提着鸡蛋。
有的村民提着咯咯叫唤的土鸡。
还有的,提着自酿的包谷酒。
有的提着冬腊肉......
甚至有的妇女,一上来就抱住安朵不放,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有些农村老太太,在孙子孙女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来到安朵身边,握住安朵的双手一直舍不得放下。
阿云嘎率领着一众村干部,也把安朵围在中间。
大家沉浸在难舍难分的气氛中,有着很多的不舍。
还是两年前送安朵来的那辆北京切诺基,来接安朵回县城。
车窗外,密密匝匝的村民们依依不舍地挥手送别安朵。
车内,眼泪汪汪的安朵一直贴着车窗和村民依依惜别,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帘。
老母猪箐村逐渐远去,但却近在安朵的心里。
第11章 我们身边有艾滋
一九九五年深秋的一天。
临江县卫生局。
一阵急促的座机电话铃声响起。
忙得不可开交的安朵只好放下手中纷繁复杂的传染病报表,伸手接起电话。
电话是她的分管领导陈树华副局长打过来的。
陈树华说:
“安朵,我这两天在普宁地区卫生局培训,今天滇云省疾控中心的专家来我们临江县强制戒毒所开展传染病监测工作,需要我们局上的人做一些协调配合工作,你赶快过去陪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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