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这才知道,原来病房里陪护这位艾滋病晚期病人的女人,年长一点的是病人的姐姐,年轻的是病人的女朋友。
尽管李子安已经病入膏肓,但是他势必比别人要强很多,因为他的亲人并没有离开他。
安朵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郁闷地对袁复生说:
“袁主任,那接下来她们该怎么办?”
袁复生郁郁地说:
“还能怎么办,李子安的姐姐和女朋友知道他恐怕活不长了,准备把他带回老家,用她们的话讲就是回家落气,让他死后的魂灵回到出生地。”
安朵知道,家属说回家落气的意思就是放弃治疗,回去等死。
安朵焦急地问袁复生:
“如果把这个病人转到市上甚至省上的医院治疗,是不是还有一丝希望?”
袁复生点点头,对安朵说:
“当然了,虽然这个病人已经出现了机会性感染,但他体内的cd4细胞并没有跌破两百,如果能把艾滋病病毒抑制住,重建免疫系统并非一点希望也没有。”
安朵恳切地询问袁复生:
“袁主任,从艾滋病治疗的角度来讲,你认为这样的病人可以转去省内哪家医院治疗为好?”
袁复生肯定地回答道:
“我们滇云省艾滋病关爱中心可以说是全中国省级最好的艾滋病治疗医院,医院拥有病毒学、免疫学和艾滋病耐药毒株检测的先进设备。”
安朵点点头,凝重的神色终于有所缓和,她温和地说:
“袁主任,你去把家属找来,我再和她们谈谈。”
袁复生摇摇头说道:
“安主任,你是要对她们做转院治疗的动员吧,之前我找过她们了,她们权衡了一下,决定放弃转院。
“这位艾滋病病人家住农村,十年前出来县城郊区一家木材加工厂干活,也没能攒下什么钱,他家并不具备去省上住院治疗的经济条件。”
看着这个三十岁未满的李子安生命之花即将凋零,安朵的心里沉重如铅,她觉得必须动员他的家属对他进行转院治疗,争取一线生的希望。
在袁复生去病房喊李子安家属的时间里,安朵给滇云省艾滋病关爱中心值班室打了个电话。
省艾滋病关爱中心那边接电话的是一位声音甜美的女生,安朵向她表面自己的身份后,就直奔主题,说出了李子安的基本病情。
那边甜美的女声对安朵说道:
“请你稍等,我帮你转接住院部马娟主任,你直接向她进行咨询。”
安朵向对方道了声谢谢,就静静地等待着转接过去的电话。
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一位沉稳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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