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您快把您这大虫收了吧,瞧瞧把我们这些新弟子吓的。”蓼兰道。
博山道人腾地从酒葫芦上下来,他穿了一身草鞋,不修边幅地走到那软着腿的扶璃身边,目光在她那白得都能涂墙的小脸上转了一圈,而后伸手一招,将那飘在半空的酒葫芦招来,对着饮了一口,又看了眼扶璃。问了句:“你可认识花妩?”
扶璃奇怪地道:“什么无?”
“比她好看,还比她傻。”博山说了句,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儿,潦倒酒中客,自在弄扁舟……,而后走了。
扶璃:……
她看看蓼兰,蓼兰安慰她:“莫怕,博山师叔就是这性子,疯疯癫癫的,你以后就知道,他人不坏,走了,我们……”
蓼兰话还没说完,不知从何处掷来一个酒葫芦,恰中她额头,蓼兰恨得叉腰:“博山师叔!”
远处博山师叔哼着的曲还在响:“噫尔噫个郎,噫尔噫个郎……”
蓼兰:……
她看着眨巴眼看着自己的扶璃,叹了口气:“算了,走,去执事堂。”
“嗯!”
扶璃和其他两人跟了上去。
执事堂很大。
八开门面,一进门,就能看到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挂满了竹牌,竹牌上还刻了字,风一吹,那吊着竹牌的红绳就晃啊晃,竹牌撞得“丁零当啷”响。
竹牌前还有个长长的几案,几案后站着几个身穿素青道袍的管事。
执事堂内人来人往。
扶璃忍不住舒了口气。
这里面可真暖,就像有个风箱在对着她吹暖风,她甚至想快乐地抖抖叶子。
“这里让你想起什么了?”
蓼兰问她。
“抖抖,啊不,凡间的酒楼。”
扶璃道。
虽然她没进去酒楼过,毕竟——穷嘛。
她一株藤,连人身都没有,哪有办法弄来人族的钱呢,扶璃唯一的几枚铜板,还是路过的行人掉下得来的,被她用藤丝绑在身上、一路走一路带的。
为这,她藤上现在还烙着好几个印呢。
“差不多,”蓼兰点头,“等你们入了门,若是缺元石花,啊元石,你们之前在船上看过,就那个轮l盘上嵌着的,修界的硬通货,含仙元力的石头,衣食住行都离不开它…”
蓼兰补充了句,接着道:“万一缺了,你们就来这接几个任务,喏,就像他们。”
她指指那些来来往往的修士。
“元石…”一弟子小心翼翼地问,“门派不发吗?”
蓼兰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他:“你当门派冤大头?”
“倒、倒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