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县主不由想起白天看到的那张脸,娇艳如芙蓉,清丽如幽昙,即使她是女人,目光也忍不住在她身上徘徊。
这些出身的女子,天生就会这勾人的本事。
她冷哼了声,问旁边人:“那是不是褚家那位表小姐?”
“县主眼神真好,正是她。”
翁县主又哼一声,她对付不了褚莲音,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寄住的?
招了招手,一个侍婢模样的人附耳过来。
她如此这般地对侍婢说了什么,问:“可听到了?去吧。”
侍婢应道:“必定帮县主办得妥妥帖帖的。”
“去吧。”
侍婢应声退了出去。
这时江蓠还在发呆。
打马球的疲累让她到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大脑像被某种潮湿氤氲的东西堵住。
竹制的莲花盘内顺着水,慢悠悠飘到她面前,眉黛提醒她:“小姐,轮到你了。”
江蓠这才注意到,在自己面前的莲花盘。盘上青玉制酒壶在月下轻盈通透。
一声梆子声,旁边那位郎君笑着朝她举了举手中酒杯:“小姐,请了。”
曲水流觞,觞已到前,推脱不得。
江蓠伸手便去取壶,壶到手中,倒酒注杯,拿起酒杯,旁边一个侍女婢着急忙慌地忙过来,不意绊了一跤,直接将她手里的酒杯撞洒了。
浓重的酒气散开。
江蓠看着被洒了的衣裳。
那湿漉漉的水迹几乎将她里衣上绣着的花纹都印得清楚。
眉黛在旁边怒斥:“你会不会看路?”
“对、对不起,婢、婢子…不是故意的。”那侍婢显然是个新手,被训得一愣一愣的,脸上还残留着惧怕。
江蓠叹了口气:“罢了,带我去更衣室。”
“是!婢、婢子认得更衣室,让婢子带你们去!”侍婢自告奋勇,脸上陪着小心,像是生怕她们一状告到主人家那去。
“带路。“
侍婢忙不迭地走到前面:“小姐,请。”
她取了灯,提灯在前面走。
眉黛嘟嘟囔囔跟在江蓠后面,三人穿梭在夜色的长廊里。
静园是真的大。
这被截取的曲江支流到这,弯弯曲曲似羊肠小道,连长廊也修得曲折,蜿蜿蜒蜒往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