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清晨,江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课时间还未到, 前面春莺回过头来,看着她欲言又止。
江蓠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可有这反应,对春莺来说却也已经足够了。
“所以, 阿蓠你…欢喜莲翀郡王?”
江蓠又笑。
她笑起来时脸上便带了点让人心折的天真, 一双秋水般的明眸清澈极了:“阿莺, 我与郡王如今是云泥之别, 哪敢说欢喜不欢喜?”
可她嘴上说着不敢说欢喜不欢喜,面上眼里却全是融融春水般的涟漪。
春莺面上不显,心底却暗叹口气,若阿璃还是从前的江南总督之女,配一个闲散郡王倒也无妨,可如今…
再者,郡王这人虽生得一副好皮囊,却也并非良配,“最是风流薄幸名”,说的就是郡王这等人--去红街走一走,恐怕能搂回一大篓子被郡王伤过的心呢。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穿着棉布袍的郎君在门口晃了晃,喊了声:“江小姐可在?”
这一声,将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江蓠应了声,那郎君只觉眼前一亮,人已经走进来:“门口有人托我拿进来,说是江小姐读书辛苦,聊以垫饥。”
说着,他将一油纸包递给江蓠。
江蓠笑吟吟道了声谢,接过来。
“莫非又是雪花糕?”春莺看着这油纸包,包边沾了一些霜雪似的屑末,问江蓠,“郡王殿下送的?”
江蓠应了声“恩”,当看到果真是雪花糕时,嘴角就带了点甜蜜的弧度,连回话的声音都是甜的,像藏了蜜。
“是他。”
“瞧瞧,你这心都被这雪花糕给化了…”
两人说话间隙,江蓠余光只见一抹熟悉的白经过桌案,雪白的衣角不经意擦过桌沿,不一会,又出了门。
她嘴角的笑这才落了下来。
春莺拈了块雪花糕吃:“旁的不说,郡王殿下若想对一个人好,那自是无处不体贴的。”
江蓠却不似之前那般,声音带了丝漫不经心:“这世上男子若要修炼成殿下这般,怕也是要经历九九八十一种美人窟,方能如此。”
“也是。”春莺道,“这世上哪有完全顺心顺意之事呢。”
江蓠一笑,拿着油纸包起身,走到褚莲音那。
褚莲音远远就见江蓠过来了,袅袅婷婷一枝花,多好多水灵的姑娘,偏偏怎么就看上了那风流郡王--
在她看来,那莲翀郡王是要拱她家白菜的猪,还是头不着家的坏猪。
所以,为这事,她已经与江蓠冷战好几天了。
见江蓠过来,禇莲音硬着声:“你干嘛?”
江蓠一双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她,将手中的油纸包推了推,嗓音里含着一丝讨好:“阿姐,吃。”
褚莲音还待再硬气几天,被江蓠一扯袖子,脸就没拉下来,悻悻:“谁要吃。”
“阿姐。”
“好啦好啦,吃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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