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他的话,只是看向赵兰珍,笑道:“是啊,卫安哥说,他爸是他爸,害死二舅的是颜东亭,发生了那事之后你们家面儿上都已经跟他们断了关系,你们家怎么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可是,”
她继续慢慢说着,但笑容却淡了下去,道,“那乔家是乔家,乔振兴是乔振兴,我爸是我爸,事情发生的时候我爸还在战场,保家卫国呢,你凭什么就逼着我妈怀着身子跟我爸写信断绝关系,逼着我妈打胎,我妈下放到那个与世隔绝的山村,你明知道是乔振兴的手笔,自然也应该很清楚,她在那里,还怀着身子,肯定是凶多吉少,可是你做了什么?在我爸一封一封信写来的时候,你没有半点关心过她的身体,她的生死,你关心的是怎么让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你有什么脸,有什么脸说是我爸害死我妈?然后还迁怒到我身上,把我扔给颜桂芬,一扔十七年?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就因为你是我妈她姐?你说你爱她?但凡你有一点关心她,真的在意她的生死,当初一封信写给我爸,把她的真实情况说给我爸听,我就不信我爸不会回来救她!她又怎么会死?怎么会那么痛苦绝望的死!”
“但凡你真是一个这么刚烈的人,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那也就算了,我也不说你什么了,可是,”
“我爸知道他妈和乔振兴做的事,都能直接送乔振兴进大牢,让他妈中风,你亲眼看着颜东亭怎么逼死二舅,怎么把你们赶出赵家大宅,可你做了什么?继续跟颜东河相亲相爱,做着患难夫妻,然后睁只眼闭着眼让东河对他们接济……你到底有什么支撑着你的骄傲,支撑着你仰着脑袋对我口口声声说什么你们赵家,你们赵家,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什么妖魔鬼怪啊!”
她说完就站起了身,扶着赵成锡的胳膊,转身欲离开,却又回头看了她一眼,道,“说什么那些东西,每一幅画,每一件古董瓷器,都有赵家人的记忆,什么二舅和我妈的匣子,有他们最宝贵的记忆……记忆再宝贵,能比活人更重要吗?他们活着的时候你折磨他们,逼死他们,或者别人逼死了他们,也没见你为他们报仇,倒是一心一意的想要他们的遗物,外人可能会说你重情,但在我的眼里……你真是可笑可恨至极。”
说完可总算是又笑了笑,道,“我告诉你,东西就是我拿走的,我就是不乐意给你,如果以后外公大舅回来,我就把东西还给他们,但你,想从我这里要一个赵家的钢镚儿,我都不给你。”
她说着就挽着赵成锡的胳膊离开了。
不在意赵兰珍听到她的话可能受到的打击。
也没有在意颜卫安和颜红安的反应和可能因为这些对她产生的隔阂。
……这世上的事本来就是如此,是怎样就是怎样,立场不同,也不必强求。
颜欢的身子日重。
这事之后就是赵家主宅的事她都交给了赵成锡处理,更别说赵兰珍的事了。
她的肚子一直比同月份的孕妇要大上许多,五个多月的时候就有医生摸了摸,说很可能是双生。
到了后期,就更确定了。
颜欢心道,双生好啊。
她还挺喜欢孩子的,可是怀孕这么多个月,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可一点也不想再来一次,那就一次生两个,以后再也不生了。
不过自从听了医生说可能是双生,每件婴儿东西就要都重新检查过,看够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