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世胜声名不显,爵位也只是个从二品的县公。
但身为玄甲军统领,他的地位,却又远超朝中九成之人。
能让李世民将身家性命托付的人,那不是谁都能杀得。
能杀鄢世胜的,只有一人。
除了皇帝之外,其他人若敢如此,那就有着其他意思了。
苏宁和韦贵妃心神一震,两人都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他怎么死的?”韦贵妃颤颤巍巍道。
姜熙月轻咬嘴唇,长叹一口气,低沉道:“都是一场误会。”
“四殿下伤势严重,在陛下到之前,便...”
“陛下激动之下,又是痛哭又是大骂,言语之间,对太子殿下多有误解,然后就晕了过去。”
“鄢统领等人听到这些话,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到了晚上,见陛下还不醒,便与为陛下医治的张子风起了争执。”
“争执之下,竟然拔刀要砍了张子风,近卫团团长乐宝晋连忙上前阻拦。”
“没想到鄢统领突然挥刀砍向了他,乐宝晋没有防备,当场丧命。”
“他在近卫团很有声望,底下的人立马就与玄甲军起了冲突。”
“等我赶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最后近卫团伤亡惨重,鄢统领和玄甲军也...”
姜熙月惋惜的摇摇头。
韦贵妃和苏宁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这个故事听起来毫无破绽,但乍一细想又太过儿戏。
是真是假,难以分辨。
“贵妃不如先下去歇息吧。”
“不用了。”
韦贵妃拒绝了姜熙月的好意,令苏宁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昏睡的李世民。
苏宁也给自己拿了一蒲团,跪在床尾,心中不停的给皇帝祈祷着。
昏沉的东殿现在灯火通明。
张子风在殿外站立难安,时不时的抬头望向殿内。
一炷香后,姜熙月走出,张子风立马迎上前。
“娘娘。”
“刘女官.."
姜熙月挥挥手,刘女官带着几个宫女退后数步。
身旁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道:“怎么回事,陛下为什么会七窍流血...”
张子风惶恐不已道:“娘娘,这..我也不知道,这药,就是按照师父的药方配制的,按道理不会这样的。”
不会这样,那就是出意外了...
看着被夜幕笼罩的东殿,姜熙月心神不安道:“会不会,真的出事?”
“这...”张子风额头布满冷汗,迟疑道:“如今的症状跟师父所言无二,应该...应该不会出事。”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没自信,但也让姜熙月心安了不少。
“这几日你寸步不能离开,万万不能出意外。”
“诺,娘娘放心。”
姜熙月点点头,正要走时,突然又想道:“刘枕呢?他怎么样?”
“他..他的情况倒是的确不太好。”
一听这,刚刚稍许放下的心,又立马提了起来,姜熙月连忙追问道:“为什么,不是说这药不会真的伤人吗?”
“娘娘,这药终究是以毒物制成,对有暗伤的人来说,这是一剂猛药,但对没伤的人来说..”张子风停顿道:“若是没伤,那这药,便是实打实的毒药。”
听到毒药二字,姜熙月顿感心烦,交代句尽力救治后,便匆匆离去。
看着残缺的弯月,张子风头大不已。
怎么就会七窍流血呢...
明明都是按照药方来的啊..
这要真出什么事,可怎么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