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未想过夜安会问出疑似关心他的话,宣致侧目看了夜安一会,才摇了摇头道:不知,医者不可自医,同理,能算出我有死劫和破劫之物,已是上天对我的厚爱,再多我便不知了。
将玉佩揣入怀中,夜安点头表示明白,随后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那为何你不将我留下?我留在京城你不是更安全。
那公明兄会留下吗?
不会。语气十分果断。
宣致没能力强行留下你,你我的关系也不至于让你为我留在京城,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呢而且我能留你一年两年,还能留你十年八年不成。宣致瞥了他一眼,语气颇有些埋怨的意味。
被这一眼中的风情刺的有些晃神,夜安双眸一暗讪讪地背过手,目光望向远处的群山。
这话没错,对方的死劫时间不定,可能在明天,也可能在几十年之后,他有事情要办不可能一直停留在京城。
没有察觉到夜安的异常,宣致继续说:你归来时我要是不在了,那玉佩就送给有需要的人吧。
侧过头夜安若有所思的瞧了他一眼,好,五年之内我会回来,希望那时你还在宣致国师,你这样的人儿要是死了甚是可惜。
宣致眉梢一抬,明亮异常的双眼与他对视,我与公明兄有缘,只是缘分还未到,我也希望你我二人有再见之日,那么告辞。
不送。
黑暗的天幕,星光璀璨,半个月亮斜挂,一缕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屋内。
床榻上夜安的眼皮微微颤抖,片刻后黑眸缓缓睁开,如墨的双眼中透着些许茫然,一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缓缓吐出一口气,夜安久久没有动作,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没想到当年那一别,便是永别。
当时血族才造大劫不足百年,一觉醒来他相识的血族全部消失,找不到任何原因。
后来他听闻最南边的离城,有一小批族人聚在一起,打算追查当年血族险些灭族的原因,所以他决定前去一探究竟,宣致也是这时找上的他。
那时血族的数量恐怕不足一千,散在广袤无际的天地间,想碰见一个何其艰难,夜安怕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难遇见,所以还是离开了。
五年后,他如约回到京城,稍作打听,才知道宣致在他离开后的第二年便已经离世。
那年宣致24岁,据说死时如枯萎凋零的鲜花一般,突然身体就垮了,庆国皇帝用尽宫中珍贵药材养着他,也只是多撑了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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