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满医院按你这描述的人多了去了,两口子带孩子看病的一堆一堆的。”
“谢谢啊。”
他不生气也不怨路人的冷漠,原本人的悲欢就是不相通的。
终于,在负二的角落,似乎是有辆七座的商务车停着,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往后备箱里放东西。
宋怀瑾大步走过去,果然!
他心头的火压不下去,几乎是瞬间将那人领子揪了起来,额头青筋瞬间爆起,“你别想带她走!”
沉逾明只有转瞬的讶异,马上就正视了眼前来人,他还没来得及把领子上握拳的双手抹下去,对方又是一句,“当年你不护着她,现在也没你的份儿!开门!我带她回家!”宋怀瑾鲜少地如此情急,恨不得现在就把沉逾明连车带人弄出停车场。
对面哪是个认输的主儿,沉逾明怒视他的双眼,”你以为你又对她有多周全!你知不知道她疲累交加,今天晕过去了!”
宋怀瑾一时心急,差点忘了这件事,他心一沉,松开了手。“那现在呢?她怎么样了?你开车门,我要看看她和孩子。”
话音出口的瞬间,下午幼清晕倒抢救的画面冲上沉逾明的心头,他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着急上火的口气,“医生说是天气闷热,加上陪床劳累、饮食不规律,才导致的晕倒。打了葡萄糖,现在在睡着。孩子也挺好的。”想到什么,他又恶狠狠来一句,“要是她真有什么事,你给我等着吧!”
两人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来一回不过是火光电石间,驾驶座的李锦察觉到有状况,于是开了门下来,正撞上自家老板与人争执着。他这位老板确实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因着能力确实强,平时都是说一不二的,如今这局面他虽有点吃惊但深觉是情理之中了,看看对面这人,他竟有点感叹老板终于遇上个对手。
宋怀瑾有片刻的空白,细细一想只觉得后怕淹没了所有情绪。这两年幼清着实受了苦,从小到大一直娇养的女孩子,经历家破人亡、几个月照顾康复期的自己、后来又为孩子劳心劳力·······他此刻开口都变得艰难,终于平复了呼吸,“在这里争吵没有意义,劳烦沉先生开车门,我带她回去,不会再累着她了。”
沉逾明势在必得,“宋先生说得轻巧,怎么不会让她累着?你刚上任,公司那边走得开吗?尤其你们这行,加班是家常便饭,就算上司假,你下属不会有怨言吗?”
他着实说中了宋怀瑾的软肋,就像当年在北平时,他工作家里两头忙,效率下降的同时,整个人陷入了混沌的深渊,“我会请个阿姨过来照顾他们。”
“阿姨?现在这家政体系这么混乱,就是真请了,你放得下心吗?信得过吗?”
“······”宋怀瑾深感挫败,明明今日···怎么他倒成了没理的人。
“我带她回去,家里有做了几十年的阿姨能带孩子,还有家庭医生能调理调理她的身体,我的工作作息也很灵活,想必可以多留出时间陪伴她,宋先生请回吧。”
宋怀瑾明白,理智分析让沉逾明接走他们母子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他怎么会心甘情愿放手?“你经过她同意了吗?沉先生最好不要自作主张。”
沉逾明片刻的语塞,确实,他替她做了决定,但他想,他豁出一切地对她好,幼清总会理解他、原谅他的。
他已经走到了车门边,回头对宋怀瑾说,“当然,打吊针的时候她说了会和我回去。”
宋怀瑾自是一千一万个不信的,但却说不出话,许久,他开口,“我想看看她。”
沉逾明没再阻拦,他拉开了车门,幼清侧躺在放平了的后座上,手上还扎着没打完的吊瓶,小宝也玩累了,窝在她怀里,两人睡得香甜,对刚刚外面的争吵毫无知觉。
宋怀瑾生生扼住了想抱她走的冲动,看了一会儿,最终是转身离开了。
沉逾明去了副驾驶座,要李锦平稳开车,不要惊扰了后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