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择手段的掌控周家,让规矩束缚再也到不了他身上。
一个干干净净的木呈,仿佛他一直都是那个陈北喜欢的、温润矜冷的周呈。
道德底线过高的人发现自己心底疯狂的念头和欲望时会陷进一种既兴奋又恐惧的心态。
周呈就是这样的人。
他想将陈北占有,私藏,和她做尽一切风月事。
他在高中时就有这样的想法,每一天。
他的私欲多得惊人,大得可怕,却从不敢让任何人知晓。
他能表现得听话,冷淡,从容,可是在和陈北不相识的每一天,他仰望陈北的每一天,他心底都在叫嚣——看看他!
和陈北到一起的每一天,心底都有个声音让他紧紧抓住陈北,让她和自己一起进泥潭,一起沉沦,永远绑定在一起。
可还是不舍。
不舍她感受他的无助痛苦,不舍她这样鲜活的花陨落。
他那时候其实很羡慕很羡慕她。
和睦的父母,富裕的家境,大胆张扬的性格。
哪怕她有缺点,也是他这样压抑古板的人生里肉眼可见的美好。
他想看她像只自在的鹰般翱翔。
他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能够控制住自己亲手在那时一点点坚定陈北离开自己的决心。
大度得不像个人。
可现在不行了。
陈北走了,他从没想过会那么痛。
痛到他在无数日夜里哽咽出声,哪怕一根又一根的抽烟也无法缓解。
这种痛苦和恐慌甚至不能通过时间来缓解,反而历久弥新,像颗每天都会挪动一下的钉子一般将他扎得血肉模糊。
他没有那么乖巧,也没有那么正派,更没有那么斯文。
他卑劣,执拗,自私,冷漠,步步筹谋,像是汪拢着一层干净冰面却在水下逐渐被腐蚀的泉水。
十年。
他在鹤枝山不知跪过多少次,与三清神像对视,学会克制、冷静、伪装。
他这样平淡固执的人,生活里唯一那点不一样的色彩只有陈北了。
再见陈北,那些被压抑的情绪和欲望几乎难以掩盖的喷薄而出,是连他自己都会感到惊慌讶异的程度。
他很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才会在那段时间频繁的跪在三清像前,只是单纯的想让自己清醒克制。
他要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