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第一次出现在校长室,高一的时候给学校捐了一栋楼,请校长好好照顾陈北,那时陈北和她父母站在一起,少女满脸冷漠,等里面谈妥了后率先走出了校长室,招呼都懒得打一声。
那是周呈第一次与陈北面对面,他彼时正捧着数学老师要求的卷子送去办公室,抬手扶住了与他对撞时差点摔倒的陈北。
他觊觎她良久,与她接触后心口都在发麻,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不知该说什么。
那时的陈北只懒散的看他一眼,勉强扯了扯唇角说:“谢谢你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校长室里只剩下了陈北父母与校长的客套交谈。
第二次印象里,陈北的父母出现在高三时,那一次周呈未曾与他们碰面,但陈北那天晚上压抑着肉眼可见的开心和期待去和他们俩吃饭,第二天再来学校却面容冷漠。
与周呈第一次在校长室前见到她时一模一样。
可这一次她会拽着周呈到学校的天台,揽着他的脖子激烈的吻他,带着难得的委屈,传递到周呈心尖,忍不住的想更加放纵她一点,让她开心一点。
那时候她脑袋埋在他胸前慢吞吞的说:“我觉得我爸妈一点都不爱我。”
“他们又要走啦,三年回来陪了我一只手数得过来的时间。”
“我是没人要的小孩儿。”
平常的陈北像只小刺猬,傲慢又嚣张,眉眼灼灼,无论谁都只能看到她的洒脱和张扬,只有这一刻,她半垂着眸子,眼睫濡湿,语气里满是令人心疼的惆怅和委屈,可怜兮兮的模样。
周呈被她说得心尖都在发酸,拽着她趴到天台边缘,让她可以看到辽阔的天空,他站在她身后,肌肉线条流畅的双臂撑在她腰的两侧。
少年比她高出一截,完完全全的笼罩住她,清泠泠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我父亲是个无人管束人生失败的浪荡子,母亲自认为高攀周家在周家抬不起头,我小时候时常被她抱着去别的女人床上捉奸、大闹一场,然后被带去奶奶面前做她博取同情的工具。”
“当然,她失败了,我奶奶从来不关注这一切,她只看一个人对周家是否有用,在她看来,无论是我父亲还是母亲都是没用的废物,可他们并不承认这一点。”
“后来我长大了,成绩优异,达到了奶奶有用的标准,我的时间,每时每刻都在母亲的掌控下,要做什么要学什么要取得什么样的成绩才会对她在周家的地位有利都必须听她的。至于父亲,我大概没有父亲,我十八年见他的时间一只手数得过来,不是在别的女人的床上就是在他们俩歇斯底里的争吵里。”
他说这话时平静异常,仿佛故事里那个狗血又奇葩的家庭不属于他,那个可怜的小男孩也不是他。
陈北却在他的平叙下睁大眼,她在家人爱护里长大,最大的烦恼就是父母丢下她不在身旁,可她知道无论是父母还是爷爷甚至是她的大伯和婶婶都是关心在意她的,也正是因此她才有底气胡闹,为所欲为。
她有限的人生里从未听过这么曲折残忍狗血的故事,并且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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