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熬到最后一个才回房,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张道长留给陈北的房间在周呈的房间旁,是一栋新建的小楼,就他们俩的住处落在这里。
雕花小窗后是周呈认真敲代码的脸。
他几乎要抢了木呈总工程师的活。
答应了李木子十天,那就只能挤在这十天的时间里寻求突破。
陈北站在窗柩边看他。
男人的侧脸被白炽灯勾勒出一片朦胧感,却半点不减他的冷清。
笔直的坐在桌前,白皙修长的手覆盖在键盘上,脸上也没有分毫表情。
像个漂亮高效的工作机器。
她敲了敲窗户,工作机器先生顿时抬起头与她对视。
像幅漂亮的卷轴,一寸寸在她眼前展开般,周呈眼底的冷淡褪去,黝黑的眸子望向她,哪怕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却依旧像冰雪消融,带上了刚刚所没有的生机。
“我要睡了”,陈北倚靠在窗边,与他说了声晚安。
周呈叫住她,等陈北回头后才轻声说:“北北,晚安。”
他眼底是有些疲惫的,却在说出这句话后满足异常。
陈北冲他摆摆手,进了自己的房间。
往后几天两人都待在观里。
主要原因有两个,万有观的日子太清闲了,有网有空调有平板手机,周围环境还好,时不时的陈北还能和小黑玩上几个小时,不要太快乐,她实在懒得下山。另一个原因在周呈,从上山那天起,他除了吃饭,整个人都窝在房间里敲代码,几乎到了一个走火入魔的地步,完全没想起回去的事,甚至还抢走了小杨那里属于陈北的熬夜小能手的称呼。
“周哥这几天每晚睡了不超过五个小时”,小杨夸张的和陈北说:“我怀疑再不阻止一下他肯定会猝死的!”
“上次他吐血养伤都没有养好,身体虚得要死。”
陈北彼时正在逗小黑玩,听到他的话,手一顿。
“吐血?”
她实在无法将这个过于古旧的词和周呈联系到一起。
小杨点头,“就一个月前,我师父说他也是过度疲劳没有撑住又急火攻心才吐血的。”
一个月前。
那就是她丢掉周呈的那段时间。
陈北半垂着眸子,拍了拍手上的灰,“那你师父怎么说?”
“他下山比较突然,本来要吃半个月的药吃了几天就离开了,这种损伤内里的病只能慢慢养”,小杨解释道:“但是我看这一个多月,他都挺忙的,估计也没时间好好温养。”
“那你和我说这事,想让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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