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在殷玄夜耳朵后面看见了一道长长的红色划痕,虽已经结痂,却是能看出来就是在这两日伤的。
温以瑾想起了四天前殷玄夜去了他母后那里一趟,这两年间,他偶尔会在殷玄夜身上看见多多少少来历不明的伤处,每每问他,他也不说缘由。
温以瑾叹了口气:上药了?
也算是他看着长大了,多少有些心疼了。
两人关系早已不止臣子,温以瑾待他,更像是兄长。
没。殷玄夜抿了一下嘴,他就是怕被温以瑾发现这几日才没见他,温以瑾若是发现了,他问,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问,他又觉得他心里头都猜到了。
还有哪伤着了?
没了。
温以瑾抬手拨弄开他颈间的头发,殷玄夜虚张声势的斥责:摄政王,你逾矩了!
陛下恕罪。
温以瑾看见了他颈间白嫩的皮肤上有淡淡的淤青,他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了他的皮肤,让他起了一阵小疙瘩。
你的手怎么这般冷?殷玄夜问。
在外头吹了风。温以瑾故作轻描淡写的说,陛下不让臣进来,臣便只能在外面等着了,唉陛下这心,当真是是狠,明知臣身体不好,却还频频让臣吃了这闭门羹。
殷玄夜:
外面宫女端着热茶回来了,殷玄夜挪了一下位置,温以瑾也把手收了回去,宫女进来,替他倒上一杯热茶,温以瑾端着茶抿了口,又叫人去拿些伤药来。
殷玄夜用的伤药都是上好的,擦上愈合得快还能不留疤,他先前也是看不见伤,才没用。
宫女很快拿了药来,温以瑾让他们去外间候着,他拧开药给殷玄夜上药,好在这些伤都伤的隐匿,不近看的话瞧不见。
温以瑾什么也没问,惹得殷玄夜频频看向他。
帝王生辰宴当天,宫中很是热闹,还搭了戏台子,温以瑾从前和殷玄夜讲这些事时,殷玄夜便对那些起了兴趣。
今日不用上朝,文武百官进宫献上寿礼,为陛下庆生,这两年来,到殷玄夜手里的政务多了,手头的权势也慢慢的扩张了起来,不再是两年前的那个傀儡小皇帝。
于是在他生辰这日,谁也不敢含糊。
当日宴席之上,温以瑾坐在殷玄夜下首,独自饮茶,一边余光注意着殷玄夜那边的动向。
殷玄夜坐在上位,雌雄莫辨的五官张开后,立体俊俏,抿着唇角不说话时,叫人难以分辨他的想法。
献礼轮到了温以瑾时,温以瑾送上的是一套精妙的茶具,殷玄夜面上神情淡淡,似不喜的模样。
宴散之时,他独留下了温以瑾。
大臣们往外走时,还在议论着。
陛下近来对摄政王的态度微妙啊,听闻摄政王几次去寻陛下,都被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