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暗示。温以瑾轻扯唇角道,是心愿。
殷玄夜曾问他,他的心愿是什么,他曾经说,望他做一世明君,如今,贪心的多了一条,想要与他长久。
这样,便好。
这天雪夜,他们在这亭子里独坐片刻,举着伞并肩往回走去,伞往一边倾斜,温以瑾披风肩头落了薄薄的一层雪。
从冬到春,春节那日,温以瑾本欲回府,碰见太后,被留在了宫中,春意正浓,晚膳后,太后与他说了几句话,道殷玄夜还小时,她未能照顾好他,让他受了委屈了。
她又将一枚玉佩赠给了他,那是一枚双鱼玉佩。
温以瑾记得很清楚,他刚来这个世界时,殷玄夜丢了一枚玉佩,着急得四处寻找,和这枚玉佩纹路很像,他便问出了口。
太后默了半会儿,笑道那是她在殷玄夜一周岁时给他的。
几句话来回,温以瑾已然领悟到了太后的意思,他不免抬眸看向她,为何
哀家对不起他。太后说的他是谁,不言而喻,过往太多,她已无从说起,也不想再说,不必送哀家了,回去吧。
过了年关之后,朝廷依旧有让殷玄夜选秀的折子上传,温以瑾坐在龙椅下方的太师椅上,头回见殷玄夜为了此事而动了怒。
道他们一个个的正事不干,惦记他后宫倒是惦记的紧。
帝王发怒,身上的低气压叫底下官员都安分了下来,一名文臣还想说话,一旁太监已然收到殷玄夜的示意,上前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太监长长的尾音过后,殷玄夜离去。
官员陆续走出。
这事可如何是好。
正常男子到了如今年纪,谁不想娶个媳妇,陛下倒好,宫里半个妃子都没有唉!
罢了罢了,陛下不愿,我等也强求不来。
那日我将画像和名单呈了上去,太后太后只怕也说不动陛下。
不是说不动,是根本没有那意思。
有几人瞥向一旁悠哉悠哉往外走的温以瑾,眼神交流几下,唉声叹气。
这是一场长久战,臣子接连不断的催选秀,帝王视若无睹,只道政务要紧来搪塞臣子,如此长久循环往来,温以瑾依旧常往宫中去,他和殷玄夜之间的桃色传闻也慢慢流出,两人均没有理会,而外界猜测诸多。
殷玄夜久久不纳妃,还有从旁支挑选下一任君主的倾向,更是让这传闻坐实了些。
殷玄夜一直在暗中寻能治好温以瑾病症的大夫,温以瑾的病情在太医院姜姑娘和李御医的调理下,一直很平稳,虽有些小病小痛,但并无大碍。
直至三年后的一个寒冬。
不知为何,他病情急转直下,病倒在床,发热不止,太医院众人连夜替他看病,他脉搏虚弱无力,乃是油尽灯枯之相。
黑夜,房中烛火通明,下人进进出出。半个太医院的御医都聚集在了此处。
给孤治好他。殷玄夜嗓音低沉给他们施压,治不好病,孤要你们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