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裕那天刚打完球,图方便走小道,恰巧就撞见了那一幕。那几人说话口气他不太喜欢,他正好也是说话不太好听类型,所以动手了。
后来黎风然还问过他手上的伤怎么来的,贺裕一句撞的含糊了过去。
人和人有些方面的思维不同,有些人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时候,即便对方伸出援手,也只想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那个人,而另一类人,则是会对那个人产生依赖,觉得对方可靠。
蒋凡露是后一者。
这一周是阴雨连绵的一周。
周五午休,下课铃刚响,贺裕收到蒋凡露说想和他聊聊的消息,他抬头往前面看过去。
蒋凡露坐在第三排,转头触碰到他的视线,又迅速的把头转了回去。
食堂今晚吃豆角,我不想吃,我们去外面吃吧
黎风然。贺裕打断他。
黎风然:啊。
你先去吧,我有点事。贺裕说。
这事早晚得好好交流一下,他不想蒋凡露把他当成救世主,贺裕也没兴趣去做谁的英雄。
又有事?黎风然眉头微蹙。
贺裕:嗯,很快。
那我等你。黎风然说,你去哪?
别等,自己吃。贺裕手在黎风然脑袋上按了一下,抬脚往一旁走去。
黎风然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贺裕回头,黎风然仰着下巴,不能和我说吗?
朋友也可以有秘密吧。贺裕垂眸,你不也是有事瞒着我吗?
那些黎风然情绪转换的瞬间,他在想什么呢?黎风然从来不说,贺裕所看到的,也只是他想让他看到的。
偶尔,他也会觉得两人之间隔着很远的距离。
他不喜欢。
黎风然心一跳,乱了节奏,眸中出现了片刻的慌乱,我
他的秘密,是他从初中就难以启齿的,不能说的事。
先去吃饭吧,别等我。贺裕收敛了那一瞬流露出来的锋芒。
黎风然:
他松开了手,看着贺裕离开了。
贺裕离开后不久,蒋凡露也独自出了教室。
黎风然低头,额角碎发遮住了眉毛,落下阴影,半响,他趴在桌上,侧头看着贺裕的位置。
贺裕
学校天台,空无一人。
门打开了,贺裕从门后走出来,靠着天台吹着风,风中裹着冷意,他狭长的眸子漫不经心的扫着楼下。
对他说的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从前好像没有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过这种话。
但每次见到他若无其事的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去很在意。
天台门再次被推开,蒋凡露走了出来。
贺裕。她拨弄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