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裕条件反射偏过头,唇边柔软触感一扫而过, 两人四目相对,皆怔忪了一下, 黎风然没有退开,手肘支着床, 撑着上半身,鼻尖抵着他鼻尖。
我们是朋友。黎风然说,朋友这样, 很正常的。
贺裕:
呵。
僵持两分钟后,贺裕拉上被子,往两人头上一盖,把他蒙进了被子里,在他唇角碰了一下,怎么不哭了?
黎风然:哭什么?
高兴还来不及。
他抿唇回味了一下。
以前别人让我亲你,你都吓哭了。贺裕说。
黎风然:
贺裕说的是小时候的一件事,小孩们喜欢玩过家家的游戏,贺裕当爸爸,大家争着想做妈妈,贺裕把黎风然拉过来,说他做妈妈。
那次玩的是结婚,结婚是要亲嘴的。
边上小孩拿着野花往两人身上撒,拍掌起哄亲一个,黎风然呆愣无措的睁着眸子看着贺裕,眼底都氤氲着水雾,犹如掉入陷阱的小羔羊,无助又可怜。
贺裕这会儿再提起这事,揶揄的意思明晰。
黎风然揉捏着他的衣摆不说话。
贺裕不知道,他不是吓哭的。
隔天一早,贺裕穿好衣服,在黎风然他妈回来之前下了楼,他不怎么想碰上黎风然他妈,之前初三好几次撞见,女人都会一边抽着烟,一边眯眼从烟雾后看着他,那是一种暗藏打量的目光。
更甚至于,还对他说过,黎风然是个小疯子,别对他太好的话,道被缠上了,会后悔的。
自那以后,贺裕就开始避着女人了。
不过这段时间,开始接近剧情发生的转折点了。
周三的傍晚,下雨了。
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窗户上,高二寒假来临,即将到年末,贺裕房间的桌上放着一个日历本,已经过去的日子被画上了X。
这几天贺裕都紧绷着神经。
窗外寒风凛冽,铺天盖地覆着一层银白雪霜,窗户上蒙着一层白雾,贺裕站在窗边,往楼下看去。
他们放假放的晚,廖圆圆那边更是抓的紧,本来说好年前过来玩两天,结果因为成绩过于刺目,面临着去补习的噩耗,昨晚还打电话来哭诉过。
楼上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忽而乒乒乓乓一阵声响,贺裕凝神,想了想,还是打算上楼去看看,他出门套上羽绒服,在门口换了鞋。
楼梯口,贺裕和一个男人撞上,男人西装革履,面上有几分气急败坏,扯着领带,硬挺的面孔上脸色阴沉,撞到贺裕后,他看也没看,继续往下走去了。
贺裕走到五楼门口时,还没敲门,就听到里面噼里啪啦又是一阵响,伴随着女人惊呼。
贺裕一顿,抬手敲门,黎阿姨。
里面没有回声,贺裕退后一步,抬脚踹开了门。
老式居民楼的房门锁哐的从门上飞了出去,房中客厅一片狼藉,桌角残留血迹,穿着毛衣的女人躺在地上,后脑勺血液往外流淌,猩红血迹在逐渐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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