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萌动的嫩芽冒了头,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门外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声音,两人迅速的往后退了。
黎风然趴在桌上,给脸降温,贺裕托着下巴,偏头看着窗外,风中带着夏日的温度,从脸庞吹过,他微微敛眸,凸出的喉结滚了好几下后劲有点大。
教室门口几人经过,不是他们班的。
片刻后,黎风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双肩都在颤动,原是闷闷的笑,而后发出了声音,便收不住了。
他偏头枕在臂弯上,红着脸,看着贺裕,没有出声,做了个口型。
贺裕听明白了。
他说,这是我的初吻。
嗯,他也是。
贺裕勾了勾嘴角,抬手捂住了他那张脸。
黎风然趴在桌上,抓着他的手腕,往下一拉,清透的眸子浸水了般,湿润明亮,薄唇上扬着,他在桌子底下,用食指勾了勾贺裕的小拇指,然后没再松开。
高三下半学期开学了。
从高二升到高三之后,班上的学习氛围就浓郁了很多,学校实行了换班制,从一班到十班,分别为优等生和差生班,成绩往下掉,连同班级都会换。
在这样的紧张环境下,班上的同学都埋头学习。
三月份的天气凉飕飕的,班上自习课,同学们都很自觉的拿出书本试卷,贺裕在给黎风然刚做过的一套题对答案。
班主任从后门神出鬼没,把班上两个同学叫了出去。
这让班上小小的热闹八卦了一下,片刻后又归于沉寂。
黎风然趴在桌上补觉,寒假的时候大病了一场,到现在还有些虚,但更让他郁闷是另一件事。
他之所以会生病,是因为生日那天喝了酒吹了风,之所以会喝酒,是因为想干件大事,喝酒壮胆,结果最后大事没干成,喝醉了,人也病倒了。
想干的那种事在当时那个情况,虽说有几分刻意,但也算得上顺其自然,当场没干成,后来再提,总有那么一两分不对劲。
正所谓错过了最佳时候。
而且
黎风然头偏向贺裕那边,眼眸微睁,贺裕是怎么想的呢?
那天喝醉了,他后头的事还记得,是贺裕把他扶上床,还格外有耐心的哄着他,可除此之外,似乎也没干什么了。
贺裕侧头,用气音问:怎么了?
没。
改完了。贺裕把试卷递给他,明天放假去书店买资料吗?
今天下午去吧。黎风然说,拉长声音撒娇道,明天不想出门
好。贺裕顺手摸了一把他的脑袋。
别摸。黎风然把试卷盖在脑袋上,再摸长不高了。
想长多高?
比你高。
那你努力。贺裕也不打击他自信心。
贺裕。黎风然扯下试卷,窸窸窣窣一阵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