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给你搓澡!
顾引舟麻木着一张脸:滚出去。
碰了一鼻子灰的蒋泽枫不气馁,关上门后,扶着门垂头无声的笑了好半晌,实在是方才顾引舟的神情太有趣,一向冷淡紧绷的面上,似多了破裂的缝隙,有了几分生活气息,不再总是一副按部就班的模样。
隔天不用再上田地,顾引舟还是早早出了门,他出门前,先将家里的谷子放院子里晒着了,蒋泽枫醒来时,家里又没了他的踪影。
家里米缸快见了底,还能撑上几日,迟早是要去补些的,只是去镇上一趟并不方便,好几里路,要走上小半天,记忆里,从前都是陈谦虎带他出去的,小傻子连路都不太认得。
吃了早饭,他去村里转悠了一圈,碰着好些个和他打招呼的,有些个调皮的孩子朝他扔小石子,被他拎着后衣领教训了好一顿。
他转了大半个村,弄明白了想出去的话,得早些,村里有一户人家,明日会上镇里,那户人家有驴,他想出去的话,可以一块。
顾引舟早出晚归,晚上回来时,肩头背着一捆柴,还拎着一只野兔子。
你今日上哪儿去了?蒋泽枫问。
顾引舟:地里。
怎么中午也没回来?
带了干粮。
蒋泽枫还想问什么,又觉着自己再问下去有些唧唧歪歪的,特不男人,便不问了,他看着顾引舟手上的兔子,那兔子已经没了气,血染湿了毛发。
捡的。顾引舟见他看着手中兔子,他拎着兔子耳朵说,掉进了陷阱,还剩一口气,路上没了。
蒋泽枫嗯了声,表示他知道了。
晚上,顾引舟在厨房里生火,蒋泽枫就蹲守在旁边,时不时递一根柴,搭上一把手。
你的手怎么了?蒋泽枫忽而问。
手?
顾引舟低头一看,看到掌心一道红痕,这是在外头被锋利的石头划的,今日他拎起这兔子时,莫名有一种熟悉感,总觉得手边应该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但随手一握,握到的是一捆柴。
那一下的晃神,叫他差点摔了,手就是在那个时候弄破皮的。
没事。
让我瞧瞧。蒋泽枫去拉他的手,被顾引舟躲开了。
不碍事。
那为何不让我瞧?
顾引舟拗不过蒋泽枫,被蒋泽枫半强迫的拉过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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