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自由,小鸟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里,徒留洛斯修站在窗口,仰头看着再也不见的鸟儿,银灰色的眸底平静无澜。
感觉到危险的东西,拥有敏锐直觉的小动物都会逃离。
今天是个阴天,很难辨别时间,伊弗莱从外面回来了,窗外还是阴沉沉的。
今天有去新的地方吗?洛斯修问,他像是对外面的世界感到好奇。
在此之前,洛斯修从未对伊弗莱展露过他的棱角,伊弗莱对他也没有太多的警惕,只把这一句问话当成了普通的好奇,他照例从怀里拿出一瓶牛奶,拧开递给了洛斯修,洛斯修伸手接过,拿在手里没有喝。
今天还是那几位老顾客。伊弗莱指了指地图上的几个地方,告诉洛斯修他去了哪儿。
洛斯修垂眸,视线跟随着他的指尖走动。
所以这里是去哪的呢?他指着地图上的那条伊弗莱从没说过的路线问他。
伊弗莱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
他看着抬头与他对视的洛斯修,洛斯修的眸子似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将里面的神色遮盖,又流露出几分依赖不安之态。
看来昨晚的事,还是让洛斯修没办法过去那个坎儿。在伊弗莱没说话间,洛斯修睫毛犹如坠落的羽毛般慢慢垂落,难掩失落。
银色发丝从洛斯修脸侧垂落,他那张犹如神祗般俊美的脸庞此刻暗淡无光。
伊弗莱抿了一下唇,洛斯修知道他每晚都出去,但之前从未问过他,直到他受了严重的伤,洛斯修开始变得反常了起来,从黎明时那病态的行为,到了现在这患得患失的模样。
洛斯修也把他当成了相依为命的好兄弟了吧。
你还是不想告诉我吗?洛斯修低声说。
竞技场。伊弗莱的声音与他重叠。
夜晚的竞技场气氛高昂,人们进进出出,时不时会碰上一两个手里提着酒瓶的酒鬼,门口走进来的男人穿着黑色斗篷,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酒鬼跌跌撞撞走过来,他侧身想要避开,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撞到了肩膀。
该死,没长眼睛吗?酒鬼骂骂咧咧道。
男人握紧了斗篷袖子下的匕首,泛着凉意的眸子透过斗篷兜帽看着对面男人肥胖的身躯。
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手指灵活的把玩着开刃的匕首,匕首散发着锐意的冷光,直接越过酒鬼男人,一刀扎进了男人身后的木门上,手腕上露出了一点白色绷带。
抱歉。他嗓音沙哑道。
酒鬼酒醒了大半。
有只苍蝇,太吵了。他道。
那酒鬼听到耳边有什么声音,偏头看到了扎在他脸侧的刀尖扎着一只苍蝇,不仔细看,几乎注意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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